上次在向宅被向天琪一句嫂了,差點沒羞紅了臉,這次自我介紹,差點像卡殼,好半天才硬生生的吐出這兩字,倒是妞妞嘟著粉嫩,要抱抱似的伸長胳膊。
溫欣沒多想的就要抱,被向陽躲了過去,“你身子重,抱不了她!
話落,最大反應的莫過於向勝傑。
一雙沒多少情緒的眼,閃過幾道欣喜,聲音竟有些顫,“……有了?”
一個是人都會詢問,卻讓她心頭像紮了針的問題,堵得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向陽接話,“是,13周了!”
“……過三個月了,留,留下吃飯吧!”向勝傑雙眼盡是期待,向陽卻回,“不了,一會還有事。”
“其實也沒什麼事,不如就留下來,我……有點餓。”
見那雙溼潤的眼閃過失望,溫欣卻是自作主張的改口,怎麼都沒想到接下她話尾的,竟是小妞妞。
她歪著腦袋,毫不客氣的摸著向陽的俊臉,“大哥,媽媽燒得菜可香了,你應該像妞妞一樣,做個不挑食的好孩子,不然身體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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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三句兩頓的奶聲奶氣,任由不怎麼待見胡莉的向陽,也跟著默許了。
原來,在她離開的兩年,向勝傑和胡莉就住洛佛寺隔壁不遠的山巔,雖然海拔不高,卻是有種世外桃源的錯覺,一個含著金勺長大的大家公子,竟然願意捨棄世間的一切,只陪著胡莉,陪著他們的小妞妞,隱居於此。
這一生,夫復何求?
午飯後,胡莉切了水果。
兩年不見,此時,她卸去了商場女強人的幹練,含笑走過來的樣子,有那麼一刻竟然讓溫欣想到了溫婉的婆婆,不得不說,細看下來,她們真的得挺像。
“你猜得不錯,她是姐姐。”胡莉輕聲道。
溫欣卻是一怔,怎麼都沒是想到,她會如此坦然。
“從前礙於她,因為她是大家之後,而我只跟著貧窮的養父,所以我是恨的,我恨她,搶走了屬於我的一切,還搶走了我喜歡的男人,明明我和他是戀人,明明我也不是窮家女,卻是向老爺子只認她,只認她這個自小就幸福的生活在大家裡的小姐!
而我,自小被拐到哪都不知道,要不是因為他們結婚,要不是因為意外相遇,這一生我都不可能知道,原來自己也是大家之後,卻是她已經懷孕了,而我什麼都改變不了,所以我只能費盡心機的病了,一病再病,直病到他的人和心,再也不在她身上。
卻不想,讓被背上拋妻棄子的罪名,這一些年以來,他倆根本不是像父子,像是仇敵,老死不相往來,直到她走了以後,我才在想,或許是我錯了。”
竹籤一根根的紮在各色時令水果的皮肉裡,溫欣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許是因為剛剛喝酒的原因,胡莉像敞開了心扉似的,又說,“兩年前,她走了之後,原本我和他的婚禮,卻是被一句守孝三年,給阻止了,那時,我也像現在的你一樣,懷孕三個月,要麼打掉,要麼結婚,他為恪守諾言,我卻為了堵心去了醫院,是他阻止了我。”
順著胡莉的視線,溫欣看到陪妞妞玩耍的男人。
彼時,窗臺處的陽光照在他的頭頂和背上,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唯有是他留下妞妞這句,一直徘徊在腦中,久久不曾停下。
只是胡莉這番話又是為何,星星點點的透著她肚子裡的孩子。
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難道……向陽,你是想告訴我,最恨之人的孩子,都不會在意,又何況是最愛之人的孩子,即便孩子的父親不是你?
許是感覺到她的注視,正握筆畫畫的男人,抬頭看了她一眼。
逆光裡,他的笑好迷人,那雙深邃似深的眼,透射著道道光芒,像陽光、像晨露,給她溫暖的同時,又給她一抹抹的清晰空氣。
又是誰說過,男人眼裡容不下沙子?
離開山頂,男人彷彿在沉思什麼,竟然忘記取車方向恰好相反。
溫欣疾步跟上去,勾住他的手指,跟跟握緊,朝他微微一笑,“老公,我有些累了,該怎麼辦呢?”
她的聲音綿柔的,想輕輕刮過的山風,絲絲清涼的直達心底,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卻是突然飛揚他緊鎖的眉梢。
雙手扣住她的肩,向陽急切,像是沒聽懂似的追問,“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腿痠,腳疼,全身算痠軟,要你來背!”
出口是她撒嬌的語氣,黑白分明的眸子裡,自責和愧疚感突然消失,她的命令彷彿那麼的理所當然,在她的眼裡,而他只是個丈夫,只是個隨手捏來的座駕,完全沒了這段時間以來的小心和謹慎!
是了,人總是犯賤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