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男人腿長筆直,褪卻了凜冽,一襲西裝革履的,哪裡還有半點野性的味道?
兩年前的寸頭,如今工整的像寫字樓裡的方塊字。
既使揹包沒有多少重量,卻還是替她背了。
見她笑,他跟著也笑,“夜裡冷,上車再說吧!”一指不遠處,那停靠在近道的越野車。幽黑幽黑的,黑得讓她沒瞧出,車內另有其人。
那人是他。
矜貴英俊的臉。深冗難以猜測,半眯的眼深邃而又灼灼,鼻挺唇抿,長腿微開半靠著車座。
乍一眼,看起來極其疲憊,許是冷明傑察覺到什麼。開了副駕駛邀請米莉坐後,又將原本半開的車門,拉了拉後,解釋道,“哦,向董也剛下機,接他也接你們,順道一起了。你坐後排,會介意嗎?如果介意可以和米小姐換座!”
彼時,暈機的米莉已經蒼白的蜷縮著,溫欣眉頭微擰,“不用!”
偌大的空間裡,她和他只隔了中間的一個暗格,暗格之上是他隨意搭著的胳膊,工整的袖口處隱可見羊毛衫的痕跡。只是那顏色卻是……
我的衣服,除了黑灰白,再沒有其他顏色,給個藍色,還是藍綠相隔,這怎麼穿?
那你以前還沒我呢,現在有了我,那怎麼辦?
那是那年,在洛夫小鎮的最後一夜,買了戒指後,她非拉著他買羊毛衫,只因為帝都的一月很冷,卻不想兩年過了,他竟然還保留著。
卻是她僵直的坐姿,終於讓他無法忍受了,胳膊一抬,將膝蓋處的毛毯遞出,“飛了十幾個小時,還沒坐夠?躺會兒吧。”
這麼點空間,坐是措措有餘,但躺,怎麼著躺?
念頭一出,溫欣只覺著座椅後仰了些,卻聽他說,“閉眼,到地兒叫你。”
怎麼有人可以這樣!完全忽略她的抗拒和不悅,就這麼自認為的她想躺,然後就霸道的硬要她躺,末了還將毛毯跟著搭在她身上!
溫欣掙扎著想起身,他的聲音又冒了出來,“乖乖躺著,我不會動你!”
!!!
擺明了的威脅,卻礙於車裡還有其他人,她只好作罷。
前排,冷明傑抿著唇,越發的上揚的了,難怪家裡領導和他說,兩個機場,先接了a區的人,再接溫欣,出門前還交待重要的事說三次。
原來如此。
可是,那人不是說沒空嗎?現下怎麼又有空了?而兇巴巴的溫欣又怎麼如此安順的聽話了?
搖頭苦笑,當真是一物降一物。
與此同時,米莉左眼眯,右眼擠的,透著後視鏡剛想好好看看那個讓溫欣魂牽夢繞的男人,卻聽啪的一聲,隔斷像早有預感一樣,自動隔離了。
突來的聲音,驚得溫欣瞬間坐了起來,“向陽,把隔斷撤了!”不然,米莉那丫頭一定亂想,還以為他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
好半天沒反應,一瞧身側的男人竟只是閉眼。
那養神的樣子,禁不住惹人看了一眼,再想第二眼。
許是因為不舒服,他領帶半扯,白襯衣的領口微開,露出那麥色肌膚的同時,喉結時不時的一動動的,性感極了。
他睫毛一抖,似要醒。
她像如夢驚醒一樣,立馬扭頭,心跳加快的同時呼吸跟著自然而然的急促。
在這個加了隔斷,只有他和她的狹仄空間,漂浮於半空的氣流都帶著緋色的味道,慌亂下,是他的手握住她,似笑非笑的問,“我是狼嗎?就讓你這樣排斥?”
是排斥嗎?
溫欣找不到答案的低語,“別這樣,我是來參加蘇可的婚禮,在這期間,和平相處吧!我不惹你,你也不要惹我,好不好?”
她語氣裡,帶著些些哀求。
是他微信裡的那句話,還是因為他此時的疲憊,總之竟不忍心推他,恨不得拋卻前塵往事,只想這條路沒有盡頭。
向陽眸色幽幽,“和平相處的含義,是以向太太的身份出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