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生了,關我什麼事?”
抽手,一抽兩抽的,越抽被握得越緊,索性她不抽了。想握就握唄,就當被狗啃了。
莞爾笑,她說,“既然她生了,向先生應該送花給她才對,看來向先生是老年痴呆了,分不清誰是誰,更加分不清玫瑰花不能亂送!”
大概他是在來的路上抽菸了,微微靠近時那濃重的菸草味混合著剃鬚水的味道,像藤蔓、像毒藥般的擴散,撓得她心癢癢的。
有那麼一刻,向陽多想就這樣握著她的手,即便恨、怨以及不屑。都無所謂,只想自私的握著她,看著她,不要讓她再遠走。
許是記憶太沉,過往太重,他忽然像燙傷那般鬆了手,黯啞的聲線,“溫欣,我們談談吧!”
“談離婚的話,好啊!”
話剛落,端坐在對面的男人卻是順手拿了她泡好的咖啡,就著她抿嘴嘗試時留下的口紅印,大口喝了去,一時間,溫欣臉頰有些不自然的熱了,情不自知想起昨夜。
發生洗手間的種種後。再換好衣服,原以為客廳的兩男人應該會打得熱火朝天,卻不想,狹長的茶機除了一杯茶和一杯咖啡之外,再無其他。
除了餐桌的混亂以及她絲巾下的痕跡,他的到來就像午夜夢迴裡的幻影,虛無而又飄渺。
吸氣,忍著略有些飄忽的情緒,溫欣極盡鎮定的靠向旋轉椅,公式公辦的口吻,“向先生。關於離婚方案,我想……”
“餓了。”蹙眉吹了口咖啡,他嘴角掀起一後揶揄的笑。
餓了,餓了,當她還是管家婆?
裝作沒聽到,自動忽略他的話,她繼續剛才的話題,“向先生。關於離婚方案請和我的助理細談!”說著,伸手指按了話機,欲叫人。
“我說餓了!”按住她的手,向陽加重語氣!
知道他大少脾氣,餓了、心情不好,都會翻臉,溫欣決定順著他,“餓了呀。那好辦!左東最喜歡吃了!能陪大名鼎鼎的向先生吃飯,是榮幸!”
右手被按,她還有左手,不怎麼熟練的從包裡掏出手機,卻在她想打電話時,男人輕飄飄的嗓音又冒了出來。
一板正經的說,“對男人吃飯,沒食慾!”
“那好啊,寫字樓內美女多的是,環肥燕瘦的,只要向先生說一句!”她忍,再忍,決不能妥協。
“我只要你!”
轟!
心底是什麼塌了,亂了。
握緊手機,她努力努力壓抑著慌亂,“抱歉,現在是上班時間,既然向先生沒法談公事,那麼請不要打擾我工作好嗎?”
話落,他鬆了手,她的手卻是不設防的僵在半空,。
良久,向陽幽幽的提醒,“楞著做什麼,趕緊工作啊!”
“你在這裡我怎麼工作?”那雙眼像勾子一樣,勾到那,她那裡亂,目光灼灼的,燙人。
“握住你的手了?捆住你的腳了?”向陽攤手以證清明,“我只是靜靜的坐著而已,難不成溫律師心裡有鬼?你想歪歪我嗎?”
說著,修長的手指,輕扯領帶,那動作,那表情,敢情只要一句話,他立馬可以脫下精光。
“向陽,你……你究竟想怎樣!”
“吃飯,餓了!”
呼,她投降,妥協好不好!
惡狠狠的瞪了眼,砰的一聲合上筆記本,收了桌面的資料夾,忿忿的擰眉,“好!既然向先生餓了,那我就陪你去用餐,不過,希望向先生做到做到,午餐過後,洽談離婚方案!”隔斷最後的一絲一縷,或許對誰都好。
想用工作餐打發了他,可時間又太早了些,最後溫欣只帶尾隨其後的男人,出了電梯,指著對過的小麵館,“向先生,應該不會嫌棄吧! ”
是了,他是不會先嫌棄,只要是她陪他吃的,清水煮麵又如何。
海城的風,真的很大,在她經過他時,那齊肩的發,帶一抹屬於她的香氣鑽入肺腑,挑逗著他心底潛藏已久的慾念。特別是走在前方的她,一件月白色的套裙,勾勒著曼妙而又豐滿的曲線,比起兩年前,那腰臀的,越加有型。
膚色雖然比以前略黑了些,但一雙魅惑眾生的眼,卻是更嫵媚水靈。
在和他對視的間隙裡,不再流露出羞澀和欣喜,時怒時恨,時而極其的輕淡,淡描輕寫的彷彿他只是個陌生人。
曾經那個厭極細高跟的女人,頃刻間成長了,獨立了。
腳踩著七八公分的鑲鑽細跟鞋,楞是走在他前面,舉足間透出的自信和優雅,落在他眼裡卻是盡是苦澀以及難以言明的酸楚。
有誰說過,女人越強大,說明內心越蒼茫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