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來人往的商場入口低著冷明傑的胳膊就哭,削肩跟著一聳聳的抽搐,大哭,冷明傑卻是一手提藥袋,一手摸著手機,忽然覺著千萬斤重。
他噴了口悶氣,側頭瞧了黑髮遮臉嗚咽不斷的女人,有那麼一刻,真的懷疑了,剛才那彪悍著出手的人是誰。
擰眉,哄著,“別哭了!”
就知道他不會說柔情蜜語,蘇可見好就收,吸著小鼻子,淚眼婆娑的仰頭,“那你還給不給王峰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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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我去,“小東西,你這是威脅嗎?”一月不見,不但人獨立了,這膽子跟著越來越大了!當真是不想活了!
蘇可撅嘴,“這麼說,你還會給他打電話了?”說到最後,她眼睛一眨,原本眼框沒擠出來的液體,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偏巧冷明傑倒手,一滴兩滴的淚,全落滴在手背,滾燙滾燙的。
“他是你男朋友,不打給他,難道還打給我?”一顆心,為她硬到底,就算事到如此,冷明傑依然只剩下祝福。卻是耳邊的她又在哭,哭宣告明很輕,卻哭亂他的心肺,猛然間甩開她,背過身不去看她,“你走吧!”
“……去哪?”
“去找王峰,去找你的男朋友,總之隨便誰,只要不是我!”
“可我的男人是冷明傑!”
“那是你認為的!”吸了口氣,他將藥胡亂的塞給她,句句冰冷刺骨,“蘇可,你該知道的,在洛夫想我的女人多了去,就你?被達瓦拉用過,能忍著噁心解決一次就是大面子了,難不成你還妄想讓我負責?憑你配嗎?滾!”
達瓦拉,是她一生的死結,是她一生傷疤的根源,是她最自卑最沒有底氣的所在,如今這麼一說,有那麼一刻,蘇可心在撕裂。
她忍著窒息,忍著鑽心的痛,莞爾,“好!我滾,但我有個前提!”
冷明傑萬萬沒想到她所說的前提,竟是那般的刀光見影。
她拉著買了水果,又去了距離商場最近的酒店,一進門直接脫了呢子大掛,就在冷明傑以為……她忽然又脫毛衣,只剩淡紫色的胸衣,抓了水果刀赫然轉身,她說,“冷爺,想讓我滾可以,只要你把這個印記親手颳去,今生都不會再煩你!”
掌心一涼,他沒低頭看,卻知道那是刀柄。
他視線所看的位置是她鎖骨以下蔓延的字型,那刺青不是什麼優美的圖案又或是特殊標記,卻只是一個人名。
冷明傑!
只是這三個字,卻由鎖骨蔓延到隱隱的胸口,雪肌紅字,刺眼而又撕心。
這一生,冷明傑從未覺著一把刀,只是一把薄薄的水果刀,竟然是那麼沉重,重得他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抬手,握緊,下不了手。再抬手,再握緊,還是下不了。
明明心裡很清楚,他給不了她幸福,他該讓她死心,卻不想她竟用這種方式逼他,帶得他無從下手,逼得他,下不了狠手。
而蘇可,卻是瞧著他握刀手,背部青筋根根凸出,一雙狹長的眼,直盯著她的刺青,那刻,她心裡樂開了花,果然對付冷爺這套最管用。
她有些洋洋得意的向前一步,握住他握刀手,擱在鎖骨處,挑釁般的說道,“冷爺,動手吧!”
“溫欣,我……”
捏了捏眉心,向陽誠實一待,“我知道我現在要做的應該是解釋,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不知道該從何開始說起。”
指了指腦袋,他再度蹙眉,“這裡有些亂,亂糟糟的!”
如果說一開始於曼詩的出現,他可以毫不遲疑的趕她離開,卻在她說出三年前的那夜,忽然的,他就……深深吸了口氣。
他皺眉問她,“想不想來點酒?”
“不用了,我想去睡覺。”嘴角扯了扯,算是睡前的笑容,此時此刻,亂的何止是他一個人,她心裡同樣很亂。
從最初他關門下樓,她就聽到聲音,並跟了下來,本想問他去哪,卻不想看到於曼詩的到來,那時鑰匙還掛在他的手指上,他並未開門。
而於曼詩卻有鑰匙!
她說的清蓮,不但新城有,就連老宅以及婆婆的香山別墅都有,一直以來她以為喜歡清蓮的人,只是楊萍而已,卻不想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