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狹仄而又緋色。
想想,這是自婆婆去世以後,向陽第一次和她開玩笑。近半月以來,他每天早出晚歸,有時還會忙到深夜。
溫欣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瞧著鏡子裡臉頰盡是紅霞的自己,她很是皮厚的吐了吐舌頭,撅嘴問他:“老公,你還不出去,難道是想跟我一起?”
話一出,溫欣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她連忙解釋:“不是,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順便問你一句。我……”汗!
這事,好像越解釋越亂。
好像什麼。好像兩並排的人,一位舉著煙盒問:要不要來一支。
她發誓,可以舉三根手指發誓,絕對沒有想歪的任何他意。
瞧著紅臉心急的女人,向陽笑笑,打趣:“沒別的意思,臉紅什麼?”這女人,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
倒手揉揉了她烏黑的長髮,手指跟著劃到臉頰處,輕輕摩擦了下她細滑的肌膚,聲線有些些的黯啞:“對不起。”因為母親的離世。因為那個人的突然冒出來,最近他的情緒有些壓抑,再加手頭上鎖事,有些忽略她了。
溫欣搖了搖頭,“老公,我沒有怪你啊,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其實,她一直想問,一直想調和他的情緒,好讓他可以儘快走出。可是最近他好像很忙。所以她便安靜的不吵他,可是今天不同啊,今天是……她咬了咬唇問他:“晚上有應酬嗎?”
他沒回答。手卻自臉頰滑落至她的削肩,猛得位置一換,溫欣便被壁咚在門板上,她一手持著推拉門,一手抵在他結實的胸肌處。感受著他越來越近的氣息,她心跳突然間加速了,嘭嘭的亂跳個不停,“老,老公,你,你想吻我嗎?”
“你說呢?”他貼近,鼻尖抵在她的臉頰處,炙熱的呼吸就打在她的唇角,熱熱癢癢的。本能的,本能的她便緩緩合了眸子,微微墊腳準備迎接,卻沒想他忽然就笑了。
那笑,雖然極輕,卻也是近半月以來,她第一次聽到。夾低盡劃。
他能笑,她便高興。
“老公!你,你壞死了!”她氣鼓鼓的咬唇,跺腳的動作裡盡是小女兒的姿態,惹得他嘴角的笑意越深,“老公,你笑起來的樣子,好帥,就這樣別動,讓我多看一會,把這個樣子刻在腦中,印在心裡,這樣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帥帥噠!”
“怎麼,難道我不笑的時候,很醜?”
“當然了,不止是醜,還是又老又醜的老男人!”
“那有!小丫頭,你懂什麼,男人越老越值錢好不好!”
話一落,她便各種偷笑,他悶著氣,用起伏不平的胸肌來抗議,溫欣樂得更美了,她對向陽勾了勾手,“老男人,啦啦~”
“好啊!”向陽用鼻孔噴氣,瞧著吐舌外加鬼臉不停的女人,“討打的女人!老實交待我哪裡老了?胸肌有型,腹肌沒八塊至少也有七塊半,人魚線也是槓槓的!嗯?”
“切切!老王賣瓜,自賣自誇!”
這女人!還收拾不了她了!想著,他解開袖口,正準備好好教訓她的時候,她咔嚓一聲開了推拉門,然後又丟了句老男人跑了!
敢跑!
一時間,溫欣拼命的跑,而向陽卻是在後面追。
追逐間,她笑聲如鈴鐺,清脆而又輕快,感染得他笑了笑,最後一把將她撲倒在床,一根根的數著肋骨:“還敢不敢?”
“老男人,老男人,老……哈哈,老,老公啊! 我是說老公啊,別,別撓了。”溫欣東西歪扭著,處處躲避著,可是無數怎麼躲,那修長的手指還是能數到她的肋骨,最後她只能求饒啊。
“好吧! 暫且放過開你。”停了手,但半壓著的姿勢卻未改,撥開她臉頰處的亂髮,向陽低頭吻了吻溫欣的額頭,“好了,我知道你是想哄我開心,放心!我是男人,沒你想象的那麼脆弱。”即使母親的離世對他來說,打擊的確極重。
但,他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