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們?”
向陽說話的時候,長腿交疊,半靠沙發中央,整條胳膊呈霸道狀態的環在溫欣的腰線。一雙陰鷙的眸子在看小護士時,泛起點點的寒光。
他說:“同樣,我只給你們五分鐘!”薄涼如水聲音讓狹小的辦公室裡響起一陣明顯的吸氣聲。
護士長靠在辦公室桌前,不著痕跡的摸了摸胸牌,“還楞著做什麼。趕緊的,把昨天下午值班聽到了什麼。一五一十的告訴大少!!”
那動作很明顯是警告。警告小護士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掂量著點!
個子稍矮的護士,有些緊張的抬頭,在接觸到向陽的眸子時又瞬間低下頭,最後看著鞋面。
她說:“大,大少,我們那天也是在洗手間聽到,有人說,有人說大少奶奶和一個姓楊在天台幽會,然後大少奶奶下來的時候,她身上……”
說著,小護士吸氣,餘光彷彿從護士長那裡得到什麼讚賞或允諾一樣。底氣瞬間充沛,一改低頭順目的樣子,直接無畏的抬頭:
“而且大少奶奶身上都是那種痕跡,衣服都破了,還穿著男人的外套,我們議論幾句也是正常。難道大少就要因為多說了兩句話,然後就要懲罰我們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太武斷了?”
“呵,武斷!”向陽起身,不願跟她多耗時間,他看了眼站在門外的王峰:“既然她說到武斷,那就直接武斷處理吧!後面的事交給你了!”說罷,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護士長。轉而對溫欣伸出右手,“過來。”
“……哦。”溫欣起身,乖乖的走過去。
那深邃如海的眼神令她心跳加快,炙熱的目光更是像樹藤那般緊緊糾纏,想躲都躲不掉。
臉,在靠近的瞬間,不期間的熱了。
雖然小護士的話有些含糊,雖然向陽並未再繼續質問,但透過剛才的對話,她已經聽明白了什麼。原來那天天台後,這個男人是聽到不好的謠言,所以才會……
側目看了他一眼,溫欣感覺心底有種暖流劃過。她毫不猶豫的將手交給他,任由這個自負的男人握緊、帶離。
空蕩的長廊裡,她隱約聽見王峰和小護士的對話。
最初少爺本打算直接辭退你們的!是少奶奶看了你的資料,得知你倆都是在單親家庭長大,念在父母不容易的份上額外給你們一次機會,可是你們卻不珍惜!這是你們二人的辭退信!限時半小時內辦完手續,馬上離開!
大少,等等,等一等,我們有話說,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別喊了,少爺是不會再給你們機會的!趕緊的辦理離職手續!這種煽風點火的員工,根本不值得同情。
“在休息室等我會。”
簡單的交待了一句,向陽轉身就要去無菌病院,這時袖口忽然傳來一陣拉力,他低頭看了眼拉力的源頭溫欣軟軟的小手。
他挑眉:“不捨?”
“為什麼?”感覺自己問得唐突,溫欣又補充了一句:“為什麼要王峰那樣講,我根本就沒看過她們的資料,何來單親家庭一說?又或者,王峰說那句話,你背後有什麼目的?”總感覺兩個小護士,根本不值得向陽親自出馬。
“你認為,我會對有什麼目的?”向陽意味深長的看了眼。
“……我。”溫欣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卻在向陽的眼眸裡看到幾絲急切,她突然記起老爺子的病情,連忙鬆手,說:“你感覺去吧,我在這裡等你。”說罷,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在向陽離開後,溫欣捂著發燙的臉頰,思緒像鑽進牛角尖一樣,她剛剛竟然要他安心?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了?
好好的一個成年人,在自家醫院的休息室,難道還能發生什麼意外?
“嗚嗚,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突然響起悲切的哭聲引起溫欣的好奇,她放下杯子,起身走出去,只見走廊的角落裡蹲著一個穿護士服的女人,看髮型好像是護士長。
“護士長?”溫欣有些不確定的叫了一聲。
“少,少奶奶,大少奶奶。”護士長擦了兩把眼淚,不敢相信的起身。
她像想起什麼似的,忽然激動拉住溫欣的手,“……我,我失業了,少奶奶,我知道你是好人,你能不能幫我向大少爺求求情,我……我知道造謠不對,可是我,我也……我也是被逼的!”
溫欣皺眉:“……被逼?”
“少奶奶,這裡說話不方便。”
左右看了兩眼,見沒人注意,護士長拉著溫欣大步走進休息室,關了門。
她說:“其實這件事,是有人要我這麼做的!少奶奶,我知道背後陷害你的人是誰,只求你能幫幫忙,就算不留在仁愛醫院,至少把辭退信換了!要知道被仁愛醫院辭退,就等於退出醫學界,我才四十歲,我不想……嗚嗚……少奶奶,幫幫忙好嗎?”
看著梨花帶雨的護士長,溫欣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王峰那句話不就是想引護士長來麼,引來之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