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週末, 傅小雨跟著傅有糧、李秀芝、傅冬月、張雄和餅饃米飯四兄弟往鎮上去尋鋪子,因為都是年輕人, 眼光時新一些, 點子也多, 一夥人浩浩蕩蕩來到鎮上, 先分批在鎮上各街各巷轉悠一圈,再彙集一起發表各自的意見。
“我覺得東街當頭那間鋪子不錯, 是空鋪,又是紅磚平房,有兩層,只是剛建好不久的新鋪面, 要價較高。”傅冬月說。
傅小雨問:“那鋪子租多少錢?”
“一個月要價六百九。”傅冬月答。
李秀芝驚訝:“也太貴了吧?我和你三哥在西街看到一家鋪子,又大又寬, 還有貨櫃子, 才四百一個月。”
饒是如此,她也覺得很貴了, 她賣衣裳,一個月才一兩百塊,冬夏旺季一個月有三四百, 才剛夠租子,咋賺錢啊, 她突然覺得還是擺地攤好,不用出租子錢了。
“你們的都好貴,我在南街看到一間, 雖然不太大,也有兩層,才三百六。”傅小飯得意說。
與他一道去的傅小饃遲疑片刻,點頭:“對!”
傅小雨在思考著這三個地方,沒作聲。
傅小餅說:“北街那間我覺得可以的,才兩百塊一個月,可一口就被老妹回絕了。”
“是啥樣的?”張雄問。
傅冬月說:“甭管是啥樣的,小雨覺得不行就一定不好。”
“確實不好,太偏闢了。”傅小米嚴肅說。
傅小雨這時抬起頭來:“走,我們去看看你們說的三個鋪子。”
先看的是南街那間三百六一個月的,是個木頭房子的小複式,兩層,每層面積不過五六十個平米左右,如果是開個小賣部倒也湊合,但開超市實在太小了,傅小雨一看就給否了,傅小飯頓時焉了。
一夥人又往西街李秀芝說的那個鋪子去,挺大的,是土胚房,應該是剛退了租,確實擺滿了貨櫃子,如果租下來可以省老不少錢,只是,傅小雨上下左右看了一圈說:“媽,這也太舊了些,你看,這牆壁都趕得上咱家了,屋頂也是破的,要是下雨還漏水。”
傅有糧說:“可不是,我也覺得舊了些。”
李秀芝聽女兒這樣一說,四下看了看,覺得女兒說得沒錯,也太舊了,就這樣的鋪子還租四百呢!搶錢啊!
最後,往傅冬月看的那間鋪子去。
鋪子位於東街最當頭的位置,一邊是通往鄉下的路,兩邊是西街南街的交彙點,處於十字路口處,傅小雨一看到這位置就覺得碼頭極好,是個旺鋪,租子貴得有道理。
再由房東帶著進了鋪子,剛蓋好的兩層紅磚小平房,是時下最流行的屋子。
一樓差不多一百五十平,二樓窗戶陽臺都出簷,有一百八十平,一樓是商鋪,空落落的一間大屋子,沒有房間,二樓做為居住房,有四個房間,一個廚房,一間廁所,和一個寬廣的大廳。
傅小雨看著二樓竟是上輩子那種動靜分割槽的設計,房間一頭,大廳一頭,互不幹涉。
她在心裡規劃著,一樓就賣米、菜、肉、油、冰棒、辣條等物,二樓專賣服裝和鞋子及一些小飾品之類,至於二樓的房間,兩間用來做為員工宿舍,一間做為倉庫,一間為辦公室。
想到這,她便做了決定,就租這個鋪子,而其它人也覺得這間鋪子很滿意,但先前就說好了,不管看得如何,都不能隨便表露出來,傅小雨便朝傅有糧使了個眼色,讓他砍價。
“吳老闆,我們覺得這鋪子還不錯,就是價格太貴了,能少一點嗎?”傅有糧對房東吳建新說。
吳建新一聽說他們覺得不錯,又和他講價,顯然是要租,心裡一喜,這房子都蓋了好幾個月了,卻一直沒有人來租,個個都覺得鋪子太大了,又貴,根本付不出租子,如今終於有人不覺得大,要租,他怎麼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當下便說:“你們這麼有誠意,我可以便宜點,這樣吧,就六百一個月,咋樣?”
傅有糧看向傅小雨,傅小雨搖搖頭,傅有糧便說:“以冀鎮現在的物價,一個月要賣多少貨品才能掙到六百塊錢,就算掙到了交了租子也就沒了,要咋賺錢?吳老闆,您這是新鋪面,我們是第一個租客,都說萬事開頭難,您就算是幫我們一把,再少點,我們可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出身。”
“你們也看到了,我這鋪子有兩層,又是冀鎮唯一的平房,多上檔次,這個價很不錯了,不過看你們都是本分人,又剛開始來鎮上做生意,我就算送你們一份禮,五百六,博個六六大順如何?”
“四百六!”傅小雨突然出聲了。
大家都看向傅小雨,會不會還得太低了?
李秀芝卻覺得這個價還得很好,立即說:“我閨女說得沒錯,四百六,四季發財,六六大順,你好我們也好。”
吳建新猶豫:“這也太低了,租不出去呀!”
“爸、媽,那我們去租先前看的那間算了,人家才三百一個月,也是兩層,比這還寬敞呢!”傅小雨拉著兩人的手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