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律’當然有用!”天狗語氣確通道,“《杞人之書》雖然是你們齊國之物,但這書中天人的來歷,你恐怕還不瞭解吧?”
“我只知道天人大概是某種不可名狀的氣息所化。正因為祂們汙染了古代杞人的集體記憶,才化成這了這部《杞人之書》。”田籍回憶道,“怎麼,你知道這位不可名狀存在的根腳?”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不過可信度很高。”天狗含糊說道,似乎不願細說自己的情報來源,“這位存在其實也跟齊國有關,正是你們齊地八神之一‘星辰主’!”
“天人來自星辰主?”
田籍想起杞人頭上那片讓人頭皮麻煩的“星空”,想起那些亮晶晶的“大眼睛”,感覺好像是這麼回事。
隨即他又想起,調查員前輩曾經說過,兵主的隕落,似乎是星辰主的手筆。
星辰主正是取代了兵主原本的位置,才成為新的齊地八神。
“難過我神魂中的兵主神念似乎不喜歡這裡的天人氣息了。”田籍心中恍然想到,“原來是仇人啊。”
如此一來,天狗的說法也算得到了額外的佐證。
“只是星辰主跟這‘刑律’,又有什麼關係?”田籍好奇道。
便聽天狗侃侃解釋道:“法家的‘刑律’,源自西澤一位神靈所執掌的權柄,你可以姑且稱呼祂為‘刑律之神’。”
“這位‘刑律之神’,乃是西方之帝的屬神。”
“而西方之帝,又正好與星辰主相善。”
說到這裡,天狗撫掌道:“如此一來,‘刑律’之力在天人汙染的世界中通行,有何奇怪?”
“西方之帝與星辰主相善麼……”
田籍聞言,目中閃過幽光,若有所思。
……
隨後兩人利用天狗留下的通道,順利離開監牢,來到了外頭的世界。
不過因為仍舊是“囚徒”的身份,兩人不能大搖大擺地在天人注視下晃悠。
於是天狗催動“吃月”真符,為兩人裹上了一層秩四層次的晦氣膜。
晦氣本來就能跨越一兩個秩次,隱匿自身氣息。
“吃月”作為真符,更是長於此道。
天狗跟田籍炫耀,他這二十多年來,就是靠這招,躲過了深海分魂的監視,並在天人的眼皮子底下,庇護過幾名本來要成為祭品的當地人,策反為本地線人,幫他反過來監視深海。
如今天人力量雖然增強,但也足夠他們跑到祭壇下面,完成祭祀
……
再次見到杞國的天空,田籍感覺明顯比上次更低了。
天人的眼睛看上去放大了許多倍,大者有如雲蓋,小者亦有日月的規模。
大眼小眼連綿成片,金光閃閃,讓天空的亮度堪比外界的晴天正午,照得地上每一個角落都纖毫畢現。
田籍感覺那種漫天惡意凝視感,已經已經濃郁得有如實質的地步,哪怕“吃月”凝成的晦氣護膜,也無法完全隔絕。
被發現是遲早的事。
危險不但來自於天上,地上同樣不缺天人的眼線。
因為有部分天人,就生活中地上。
隨著《杞人之書》升格到天字級以上,秩四層次的天人紛紛落地,成為了地上最至高無上的“天使”階層。
據說連杞國國君見到他們,都得主動行禮讓道。
田籍兩人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