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慶朱木的氣機緊緊鎖定他,似乎只要後者一有動作,便會暴起攻擊。
平原侯見田籍陷入劣勢局面,心中大定,趁機慫恿樂仁道:“這豎子無法無天,樂營長何不與先生一道,拿下此子,也好為高足報仇雪恨!”
哪知樂仁笑聲一收,搖頭道:“老夫只會治病救人之道,不懂怎麼跟人逞兇鬥狠,就不瞎摻和此事了。”
“好你個樂仁!”未等平原侯反應,老肆師已經搶先開口,聲音比樂仁更顯蒼老,如同枯木碾過砂石,“你的意思是,老朽為老不尊,跟後輩逞兇鬥狠了?”
“哈哈哈,先生此話,可折煞晚輩了!”樂仁連連拱手,作賠罪狀,“只是我想起龍尉大人離去前,曾叮囑我等,此時平原都正值內憂外患之際,理當同仇敵愾,而非忙於內鬥,為強敵所乘。”
“回頭深思,我那徒兒不正是做著這樣的蠢事嗎,於是頗有些哀其不爭的想法,故而苦笑。”
雖然樂仁講的是自己徒弟,但老肆師哪裡聽不出對方在含沙射影?
只是面對樂仁,他並沒有擺出長輩架子,反而肅然問道:“那你如何證明,田博聞是可以同仇敵愾之人?”
“今日之前,我與他素未謀面,無法證明。”樂仁搖頭道,“但有一人卻可以。”
“誰?”
“麟字營營長。”樂仁言罷,掏出一封信,雙手恭敬地遞上前。
“那個孤身留守廢院內層的傻小子?”
老肆師接過信,目光在麒麟印章的位置微微一凝,而後快速掃過信件內容。
片刻後,他放下信,神態疲憊地再次閉眼。
與此同時,落在田籍身上的【民極】效果也消失一空。
“老祖宗?”
平原侯不解其意,目光幾次掃過老肆師身前的信件,想拿起又不敢。
“不用看了。”老肆師沙啞的聲音響起,“那傻小子說,守衛平原城,田博聞不可或缺。既然連他都這麼說了,那就是真的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老肆師強行打斷平原侯,後者始料不及,一個哆嗦跪倒在地,“老夫一生坐鎮平原城百餘載,只圖兩事。”
“其一,禮教萬民。”
“其二,保境安民。”
說到這裡,老肆師聲音一沉:“你既然奉為為師,又是此地封君,就算做不到第一點,至少,也該做到第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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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肆師這話,無異於直接斥責平原侯這位封君做得並不稱職,不可謂不嚴厲。
這下平原侯哪敢再針對田籍,當下老老實實伏倒在地,連連叩頭認錯。
在這位大能之師面前,封君的地位都不好使。
更何況他只是一位有名無實的,早就被世家架空的傀儡?
另一邊,田籍見危機化解,心中鬆一口氣之餘,不由得對樂仁與老肆師兩位年長者刮目相看。
前者居然摒棄殺徒之仇,為自己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