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剛剛救下王子溪濯的卷滂旗艦。
船隊前方是攔路強敵,後方是阻道潰兵,他們深處其中進退不得,只能另闢蹊徑,先逃出戰場再說。
而此時他們所去的方向,正是不知何時新挖出來的新河道。
這裡水位高漲,且奇蹟般地沒有敵軍出沒,成了卷滂等人唯一的生路。
……
不過很快,卷滂就知道為何這裡沒有敵軍了。
原來這條新挖出來的河溝,竟是直接從外城邊緣切入,而後直通內城外圍的梁囿。
梁囿內有迷陣,敵軍不敢輕易入內,卻將洪溝之水倒灌其中。
“齊人這是要毀掉梁囿啊!”
看著洶湧的河水不斷灌入梁囿,無情淹沒當中的良田佳木,作為土生土長的梁國貴族,卷滂心疼不已。
只有眼下逃命要緊,他也無瑕嗟嘆。
正好新河溝通入梁囿,他們便順勢逃入其中。
齊人怕迷失陣中不敢入內,他們可不怕。
梁囿的迷陣核心掌握在梁王手中。
見愛子與愛將歸來,自然會放行。
“就是此番救援不力,損兵折將,實在無顏面見大王……”
想到這裡,卷滂臉上露出疲憊而茫然的表情。
這場敗仗來得如此突兀,如此迅速,實在是他事前無法預料到的。
如今回想過來,雖然他早就料到孫坡會行誘敵之策,讓自己犯下輕兵冒進的錯誤。
但料到是料到了,自己一開始也確實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奈何隨著戰局發展,自己還是無可避免地陷入了對方的節奏之中,不知不覺間,就踏入了陷阱。
如果說雙陵關易手,還是一個卷滂能識破的陷阱,那洪溝突然改道,卻是一個已經超出了他想象之外的事情。
誰能想到短短十數日之內,齊人就挖出了一條新的河道,並且築起堤壩引流?
當然,此時此刻,卷滂倒是慢慢琢磨出對方是如何辦到的了。
那群所向披靡的無頭戰士。
神魂之體,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力大無窮。
用來作戰,是敵人聞風喪膽的可怕戰士;用來挖溝築壩,不也是任勞任怨的好工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