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兄素來以冷靜算計的謀主面目示人,不曾想還有如此夫妻情深一面。”孫坡感慨道。
“不思量,自難忘。所謂肝腸寸斷,不足為外人道也。”
說到這裡,管叔吾終究忍不住掩面而泣。
……
如此感懷了一陣,管叔吾從悲傷的情緒中恢復過來。
“原本田博聞說是得拙荊在天之靈保佑,我是將信將疑的。”管叔吾唏噓道,“但如今看來,恐怕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田博聞是小女命定的夫婿。王子,對不住了!”
“這……”
王子夷烏父子面面相覷,心中滿是不甘。
但管叔吾顯然心意已決,兩人也只能無奈接受這個結果。
不然呢?
總不能為了區區兒女婚事,就與當下最重要的盟友之一翻臉吧。
……
且不說王子夷烏父子如何沮喪氣惱。
田籍見自己隨口編的藉口,居然以這樣戲劇性的方式給圓過去了,不禁目瞪口呆。
天可憐見,他真的只是瞎編的。
如果真有什麼保佑了他,那也只能是數學的力量。
反正跟姬綾母親無關。
但不管如何,因為這個意料之外,而又情理之中的鏡子,管叔吾原本固執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翻轉。
“君子!”
姬綾喜極而泣,腦袋深深埋在田籍臂彎裡。
雖然她早就作好了最壞打算,但婚事能得到父親承認,光明正大地嫁做人婦,還是很開心的。
至於田籍,雖然同樣不在意所謂父母之命的窠臼,但能少一個日者大能敵人,總歸是好事。
“呀,對了!”
姬綾忽然一個激靈,從田籍懷中紮起,而後循著氣機走到墨煙跟前。
後者原本正吃味地看著兩人相擁,如今見姬綾突然過來,不由一愣:“怎麼了?”
姬綾:“姐姐,你與君子立了婚契了嗎?”
墨煙:“啊?”
姬綾:“你不想嗎?”
墨煙:“也不是不想……但這話由你來說,不覺得奇怪嗎……”
姬綾:“怎麼奇怪了?你們墨者不是宣揚天下人‘兼相愛’嗎?”
墨煙:“兼……兼相愛?還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