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是你嗎?”
聽到田籍喊“魚”這個稱謂,那名巫兒的身體明顯震了一下,下意識抬頭望向田籍,但當兩人目光透過面具孔洞接觸的一瞬間,後者又迅速低下頭來,始終一言不發。
但這種反應對於田籍來說,已經足以說明了一切。
“終於……終於找到你了。”
縱然找到媯魚前,心中有無數衷腸想跟她傾訴。
但真正見到她那一刻,千言萬語都只剩一句話。
他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激動,向對方伸出手:“走,我帶你回家。”
這段時間田籍大部分時間風餐露宿,與各種邪祟戰鬥,手上留有不少傷痕。
雖然在【勇剽】與田猛的【牲祀】之下,傷口早就癒合,不過也還殘留一些未及消退的疤痕。
而當這隻帶著疤痕的手伸到巫兒的面前時,後者目光立即無法挪開半分,下意識扔下鼓棒,就要捧起田籍的手細看。
但就在這時候,鄉巫嚴厲的聲音傳來:“鯰,你在幹什麼!”
……
“你不叫魚?”
在田籍愕然的目光中,疑似媯魚的巫兒立即收回雙手,往後退了幾步,順勢躲到隨後趕來鄉巫身後。
鄉巫堂而皇之地擋中兩人中間,指著田籍道:“大膽狂徒,別以為有紫龍衛身份護著,就能在我糜鄉中撒野!”
然而田籍根本沒理會鄉巫,目光依舊落在其身後的巫兒身上。
“你明明是魚!這裡只有你一個有秩者!”
“是不是他們強迫你當巫兒?”
“為什麼不敢與我相認?”
“還是有什麼苦衷?”
田籍連番追問,巫兒女子始終不開口回應,反倒每問出一個問題,戴面具的臉就沉得越低,直到田籍再也看不到。
“博聞。”
這時田猛從前方巫兒中走過來,對田籍低聲道:“我仔細盤問過這些女子了,他們確實都染疫了,而且都是自願犧牲的……”
“至於你眼前這位。”田猛拍了拍田籍的肩膀,“雖然她有秩一境界,但她的名字的確是鯰,鯰魚的鯰。”
“鯰?”
無論是巫濟的頭髮巫術,眼前巫兒的種種反應,乃至田籍記憶中的感覺,都在明確無誤地告訴他,眼前這位巫兒,就是他找了很久的媯魚。
但偏偏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在告訴他:你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