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籍再次從草堆中爬起,二話不說,直奔妻子的荒墳。
掰桃枝,砸墓碑,然後揹著陽祟藏身的石板入城。
入城後,熟門熟路地掏了一袋豬糞,立即往妻子孃家的廢宅趕去。
至於遠在城另一邊的醫館,因為他已經記住了方子,便不必再過去。
只過了一個時辰,月亮還未升上中天,田籍已經在南牆下升起了火堆。
滾滾濃煙中,石板憑空立起。
田籍在陽祟詫異的目光中,再次揮下木棒。
“這次總夠時間多打兩下了吧!”
然而一棒過後,詭異的眩暈感再次襲來。
田籍無力地癱倒在地上,望著滾落身旁的桃木棒,心中滿是不解:每次竟然只能打一下?那這儀式還怎麼過!
這時,類似的一幕再次出現,陽祟跳到他跟前,又一次幸災樂禍道:“若在初夏,我正當虛弱之時。你這一棒子或能讓我神魂消散。可惜如今是長夏,起碼再來一下才行。”
嗯?等等!
再來一下?
一下?
是一下不是兩下?
陽祟上一次說過的話,還清晰地儲存在意識雲中,因此田籍瞬間就捕捉到了兩次話述間的細微差異。
換言之,打三下,原來是可以累計的!
這時,陽祟尖銳的金屬嗓繼續聒噪道:“不過看你這樣子,怕是要不行了吧?”
“來呀,快來打我呀!哈哈哈……”
田籍嘴角一揚,邪笑道:“如你所願。”
轟隆隆隆,轟隆隆隆……
伴著綿密的雷聲,畫面最後定格在陽祟愕然的神情中。
……
田籍第三次從草堆中爬起。
一個時辰後,陽祟出,桃木落。
噗哧——
這次陽祟再無機會發表被打感言,直接散作一片黑霧,消弭在濃煙當中。
“這次總該死透了吧……”
田籍微喘著盯了石板片刻,除了它依然直立著,再無異常。
儀式成功了嗎?
轟隆隆隆,轟隆隆隆……
這時,天邊再次傳起滾滾雷聲,連綿不絕,直到某個瞬間——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