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第一個儀式……
被龐長老首先否定的三個儀式,輔助之法所用的材料,都是尋常藥材,這個可以找媯魚幫忙。
唯獨是對於的“刺激源”:能以言語激怒人的暴祟;能唱出哀怨商音的殤女;能驚嚇人的圖夫或者故丘祟……這些東西原主連聽都沒聽過啊。
嗯……冊中所述,暴祟常現形於人世怨憎匯聚之地……這個描述太模糊了,怨憎匯聚,市井、囚牢、朝堂、戰場等等,都有可能……
殤女為未及成年,因遭橫禍而半途夭折之少女……這個雖然目標較為明確,但範圍太大,無從著手。
圖夫,能令人作惡夢。故丘祟,藏於家宅中驚嚇人……這兩者都只描述效果,不涉及來歷,完全沒有頭緒啊!
咦?等等!
能令人作惡夢……作夢……入夢……
田籍突然聯想到兩天前的某句對話。
那天,田恕曾提及一位能進入夢境的“飄飄”,當時他的神情,相當狂熱,且詭異……
……
夕陽裡,田籍家中。
“是不是叫‘圖夫’不清楚,但我這位朋友,確實能令人作惡夢。”
得到田恕肯定的答覆後,田籍擠出自認為最友好的笑容,朝著房中離大門最遠的角落,點了點頭。
儘管他努力笑眯了眼,但還是不可避免地,看到那裡空無一物。
這令他的笑容多少有些僵硬。
至於為什麼田恕言之鑿鑿,“飄飄”朋友就在那裡,他不知道,也不敢問。
勉強將笑容維持夠一個完整呼吸後,他立即將視線轉移到身前案几,再不看角落一眼。
案上放著一個布包,裡面裝著研磨碎的甘草末。
正是“定驚法”所需的主材。
“天色將晚,請兄長務必抓緊。”田恕一邊盯著半掩的窗戶,一邊低聲催促道,“我只跟魚兒姐說來送藥材,壓根沒提朋友的事。若回去晚了,恐怕她會親自來一趟。”
“這位……朋友的事,她很忌諱?”說這話的時候,田籍悄悄地瞥了一眼角落。
田恕神情微微一怔,隨即神臉色委頓道:“為了此事不影響我入族學,魚兒姐曾答應我房長老,將來進入家祠為巫兒。”
“巫兒?”
“仁房庶出女子,成年以後,有部分會被選入家祠,終身敬奉先祖,是為巫兒。”田恕解釋道。
“聽著很正常啊。”
田恕撇嘴道:“我聽族學同窗私下討論,仁房裡庶出的姐妹,寧願遠嫁他鄉,也不願入家祠。雖不知為何,但想來這巫兒,必定不是什麼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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