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喜對古慧慧的印象並不太壞,但她對她的所有了解全是從傅老爺子和樂川口中聽來的。就像的那句話般:嫁入豪門的年輕女人,無緣無故會對憎恨自己的繼子那麼關心,不是傻子,就是心機太深。
“抱歉,我好像幫不上什麼忙。”
殷喜對她的戒備心,古慧慧看的清清楚楚,兩人約在咖啡店見面,大廳中央擺放著一架鋼琴,她看在坐在鋼琴那兒彈琴的琴師無所謂的笑了笑,並沒有在意。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說實話,我真的對阿時沒有惡意。”
“我沒有孩子,在嫁入傅家後也發誓不會再生孩子了,所以我一直把傅景時當成自己的親兒子,我是真的想對他好,我想讓他接受我。”
“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嗎?”
殷喜不明白。
可是後來古慧慧告訴她,她這樣做的目的,是因為愛情。
那天古慧慧的請求殷喜沒有答應,但她也沒有完全拒絕。從咖啡店出來後,殷喜這才得知傅景時最近的不對勁兒是來源於何處。
傅景時近段時間成績的進步,讓傅青州看到了新的希望,他以為傅景時是想通了準備接手傅氏,所以每天車接車送,可是傅景時卻並不領情。
他對傅青州說,永遠都不可能接手傅氏,可是轉眼他卻動用傅氏的力量去打壓季家,傅青州以此為要挾將他安排入傅氏學習,他無力拒絕,於是便用考試交白卷的方式來洩憤。
“你是說……傅景時這次考試全部交了白卷,是因為想棄傅青州?”
在聽到古慧慧這些話後,殷喜不知怎的就笑了一下。
她忽然間就記起在期末考來臨的前一天,傅景時有在小紙條上抄下的密密麻麻的知識點。
直到此刻殷喜才明白他到底是想做什麼,他哪裡是想用考試交白卷來氣傅青州啊,他是想讓自己作弊故意讓老師抓到,然後讓自己受到全校的通報被記處分,他更想做的……
應該是讓傅青州感到丟人,從此讓他誤以為他靠自己努力換來的好成績都是抄來的吧。
很歹毒的計劃,傷人八百,自損一千。但不知怎的,傅景時最後還是沒有實行這個計劃,殷喜伸手接了片飄散的雪花,心裡說不出什麼感受。
她想,傅景時大概是怕讓她失望,所以才沒有用這種方式吧。
“小喜。”
“小喜——”
才出了咖啡店,就看到站在暗處的方畫。這段時間她越來越消瘦了,整個人憔悴的可怕,但她從未停止過對殷喜的索求,短短幾個月,殷喜攢了幾年的積蓄全部給她了。
但似乎……還是不夠呢。
“媽,我真的沒有錢了。”
方畫就像是個無底洞,不管殷喜怎麼填都無法將她的慾望填.滿。方畫在聽到殷喜冷淡的聲音後愣了一下,接著她快步走到她身邊,顫著聲音說道:“小喜,你再幫媽媽一次,你再幫媽媽一次好不好?”
“媽媽真的需要錢,沒有錢我會死的。”
“我知道你身上的錢不都,但是你能不能去給你爸爸借點,你再去向他借點兒,我保證,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來打擾你了,好不好?”
這些話,並不是方畫第一次對殷喜說了。
上次她來借錢,在得知殷喜沒有了一分錢後,她直接跪下來求她。殷喜被逼無奈只好去找謝況借了一些,如今謝況的錢她還沒還上,方畫卻又找來了。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為什麼需要那麼多錢?”
她是不可能去找殷宏借錢的,打死也不可能。
“我、我生病了,我生了很嚴重的病,治不好我會死的,小喜,你幫幫媽媽吧!”
方畫神情慌張,她似乎在撒謊,但是飄著大雪的寒冬,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紅色毛衣,整個人在寒風中一直發抖,殷喜看著難過,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媽媽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雪越來越大了,很快地上就被覆上了厚厚一層雪。
白色,幾乎全部的世界都變成了冷漠鋒利的白色,殷喜討厭白色,更討厭下雪。
她一個人低頭走在路上,走著走著,在她面前忽然站定了一個人。
“阿時——”
已經有好些天沒見到他了,今天殷喜的心情實在不算好,心中被各種情緒擠壓,在看到傅景時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後,她忍不住撲上去,緊緊地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