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意外,在秦曉珍看到她懷中抱著的東西後頓時臉色大變。她故意做出極度怕狗的樣子,躲在殷宏身後不斷地賣慘。
謝況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家裡有一隻貓已經讓我每天提心吊膽的了,你還要抱只狗回來,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雖然表面上委屈驚慌,但秦曉珍眼睛中的光特別亮,她尖叫著說道:“殷喜我知道從我進門起你就不喜歡我,可是我哪裡做的不好你說出來我可以改啊,你至於一次次的變著法整我嗎?!”
香水的事情秦曉珍已經發現了,當時她氣的直接將瓶子砸到了殷喜房門前,趁著殷宏不在就嚷嚷著早晚把她趕走。此時有那麼好的機會,她高興的不得了。
“老公,你知不知道她趁我們不在都幹了些什麼?”
演出氣急了的樣子,秦曉珍的手一直在抖,她哭著說道:“小況前幾天都和我說了,你送我的那瓶香水就是她倒入的花露水又砸在自己房門邊的,她還將花露水栽贓給小況說是他弄的,這麼小的孩子用心如此險惡,你說她以後——”
“夠了!”
殷宏應該是剛回家不久,他西裝革履面上還有些發紅。喝過酒的他被秦曉珍一激就變得暴怒,沖到殷喜面前就要把狗摔到地下。
“你幹什麼?”
殷喜死護著小東西不讓他奪走,暴怒中的殷宏直接甩給她一巴掌,跺了她一腳說道:“賤.貨!”
賤.貨。
這兩個字從一個父親嘴中說出,還真是讓人感到心寒。殷喜臉頰被他打的火辣辣的疼,她護著小狗後退一步,冷冷的看著他說道:“在我這這賤.貨眼中,你卻連個畜.生都不如。”
飛奔逃出家門,殷喜離開後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傅景時。
她抿著唇一步步向著傅景時家走去,心不斷的下沉,她雖然沒哭,但身體卻與懷中的小狗一樣,都在抖。
“傅景時,你在家嗎?”
一下下按著他家的門鈴,殷喜從未像此刻害怕過他會不在,不過好在,門開了,她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一抹光亮,直接就撲入了他的懷中。
“你……怎麼了?”
兩人分開也不過是十幾分鐘,再見時他沒想她會哭的這般慘烈。在視線觸及到她發紅的臉頰後,傅景時眸子一縮,不含情緒的問道:“誰打了你?”
那緋紅的巴掌印,真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刺眼。
殷喜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眼淚像是不要錢般,“我爸不讓我養狗,他打了我還讓我滾出家。”
“傅景時你知道嗎?其實我過得一點也不快樂,我有個後媽,她從進門起就不斷的欺負我……”
自從兒時母親離開後,殷喜自認自己是足夠的堅強,在很多悲痛委屈的事情上她都可以笑著面對,這次她也以為自己可以忍過去,然而在看到傅景時開門的那一刻起,她的眼淚卻怎麼止也止不住了。
人這一生,究竟還要經歷多少磨難?
殷喜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在黑暗漂浮中已經有了浮木。此刻看著傅景時僵著手幫自己擦眼淚,她終於笑了出來。
“傅景時,其實動物和人是一樣的,它們也有感情。”
“嗯。”
傅景時皺著眉頭看著她臉上的巴掌印,想著要怎麼做才能讓它快點消下去。
“你知道我為什麼總是喜歡救小動物嗎?因為我嘗過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滋味,所以我見不得有人和我一樣慘,動物也是一樣的,所以你能理解我對嗎?”
見殷喜已經不哭了,傅景時松開她坐回沙發上,眯眸看著她沒有說話。
聰明如他,其實他現在已經知道殷喜想做些什麼了。視線落在地上發顫的小狗身上,傅景時抿唇,對它仍舊提不上憐憫。
他不僅是不憐憫,還有些惡念。因為在他的意識中,殷喜就是因為它才會被打的。
“不過就是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