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節賢弟,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終於看到了希望的重八大爺,原本還笑眯眯地,甚為羨慕地看那赤衣道袍男子施法收玉簡,卻不料被那赤衣道袍男子剛一看完玉簡,便對他突然一指一喝,甚至還極不善地直呼其名,彷彿他張重八犯了什麼大禍事一般。
這前後一對比,反差如此之大,就是見過世面的重八大爺也覺得突然,頓時一張老臉瞬間煞白,就連身子都哆哆嗦嗦地晃動著。
“哼!”那赤衣道袍男子此刻卻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那原本平和的臉上也面色如霜,一瞥重八大爺後,便轉過頭,那雙原本來仙風道骨的眼睛,此刻如同毒蛇出洞一般,死死地盯著李傑,嘴裡卻冰冷地道:
“你到底是誰?金長老為什麼要見你!”
“金長老?”李傑被那赤衣道袍男子盯的心裡發毛,可能是剛用了太平經護體的緣故,面對這赤衣道袍男子咄咄逼人的樣子,他也只是稍覺不安,內心居然並不害怕,甚至面色都沒多變,只是愣愣地重複了一句。
“哼!”那赤衣道袍男子見李傑只是愣了愣,卻不答他話,當下面色更不好看,便對著那枚亮橙色的玉簡快速了幾句,又一掐手印,那枚亮橙色的玉簡便呲的一聲,竟然憑空就不見了。
“重八兄,你就此處等我!”
那赤衣道袍男子又轉過頭,見重八大爺煞白著一張臉,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不由得語氣一軟,對著重八大爺柔聲道:
“不管什麼事,有我元節在,你放心,不會有你什麼事的。”
言罷,又對著李傑極為不善地道:
“不管你是誰,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不管金長老那邊對你怎麼樣,我們張家也不會放過你!”
“你這話這是何意?”
李傑見赤衣道袍男子幾乎是撕破臉皮,把話都得如此的極為難堪,他那張臉剎那間便通紅,只是心裡大為忐忑,各種想法飛快地轉來轉去,甚至打起了退堂鼓,但旋即又想到京師外的青袍中年文士那可憐的散修樣子,便把心一橫道:
“你的什麼金長老,馬長老的,李某聽不懂,李某素來也不相識,又如何能知道他要見我。”
“放肆!”
赤衣道袍男子見李傑語氣不善,居然還敢頂撞自己,不由面色一變,一指李傑,嘴裡卻嘿嘿地陰笑著道:
“還敢對金長老不敬!我倒要看你是吃了什麼樣的熊心豹子膽,敢到正一元皇派來撒野!”
“友,友,你少兩句!”
那重八大爺見李傑居然和這赤衣道袍男子還槓上了,連忙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李傑和這赤衣道袍男子的中間,那煞白的面色都還沒變回來,只是極為不安地對著這赤衣道袍男子拱手道:
“元節賢弟,我這友年紀輕輕,不懂事,你就別和他見識,再他也是我帶來的,你金長老要見他,不妨先見了再!”
“哼!看在重八兄的面子上我就暫且放你一馬。”
那赤衣道袍男子似乎對重八大爺極為關照,見重八大爺出來幫李傑話,便遲疑了一下,又看了眼煞白麵色的重八大爺,才對著李傑冷聲道:
“你若識相,就跟我來!”
“友,你別怕,等下金長老要問你什麼,你就如實回答,千萬別耍孩子脾氣,聽老夫的,不會吃虧的!”
見赤衣道袍男子要帶李傑進去,重八大爺連忙上前一步,一邊拉著李傑的手,一邊猶如長輩般關切地又叮囑道:
“你放心,你會那一招,這仙根仙緣都不會有問題,只要你聽話,金長老不會為難你的,進去後你可要千萬心啊!”
其實這也不能怪重八大爺,不管是想了大半輩子的開靈,還是其他的考慮,反正他如今甚至連喚仙香都用了。
就如賭徒一般,此時的李傑就是他的全部的籌碼了,這最後一把牌馬上就要開了,在結果沒出來前,不管是好是壞,總歸會充滿希望。
於是,李傑和那赤衣道袍男子在重八大爺滿眼希翼的翹盼中,進了山門,一路蜿蜒著朝正一元皇派的道場深處走去,彈指間便走出重八大爺的視野,不見蹤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