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以蓮答:“田薇讓我幫著織圍脖的。”
寧以蓮把毛線拿到科裡,利用中午午休的時間織一會。寧以蓮不敢在家裡織,如果被婆婆或任明遠看到,肯定是會被拿下了。自從寧以蓮幫了任明霞打胎以來,任明霞對寧以蓮的態度180度大轉彎,有時寧以蓮做飯忙不過來的時候,任明霞還會主動過去幫她,這在原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寧以蓮織圍脖的事,科裡很多人都看到過,大家都以為肯定是給她丈夫織的呢。可不久,有眼尖的人就發現,手術室袁浩宇護士怎麼戴著和寧以蓮織的一樣的圍脖呢?而且任明軒每次來,都戴著原來一直戴著的那個黑色的舊圍脖,並沒有戴寧以蓮織的新圍脖。這樣,寧以蓮喜歡袁浩宇的緋聞,在兒科護士間開始流傳。
有一天,任明軒來接寧以蓮,在路上,就聽到其他科的護士在議論,“哎,你聽說兒科寧護士的事了嗎?”
“什麼事啊?沒聽說啊!”
“兒科的寧護士喜歡手術室的袁浩宇,就是咱們醫院唯一的那個男護士。”
“我知道那個男護士,可是,寧護士不是都結了兩次婚了嗎?現在怎麼又看上男護士了?”
“是啊,我們也深感意外。按說,寧護士不是那麼水性楊花的人,可是那男護士戴的白色圍脖確確實實是寧護士織的,她們兒科的護士都可以作證。”
“現任不如前任好,前任喜歡的又是咱們廠的廠花劉慧,寧護士自然是爭不過人家的。好嘛,退而求其次,來個備胎吧!”
任明軒沒法再繼續聽下去,怒沖沖地向兒科病房走去。
這是兒科護士長高敏,第一次看到任明軒家暴寧以蓮。也不管旁邊有多少人,也不管打的是哪裡,任明軒連拳頭帶巴掌的,對寧以蓮就是一頓揍。
寧以蓮被打倒在地,任明軒上來又是一頓連環踢。
高敏過來時,看到的正是這一幕,“任明軒,你竟然打媳婦?寧護士犯了什麼錯?你快給我停手!”
眾護士雖然都覺得任明軒不應該這麼打寧護士,但看到任明軒兇神惡煞的樣子,都選擇沉默以求別惹禍上身。
“我踢死她都不多!竟揹著我勾搭野男人,我他媽踢死她,踢死她!”任明軒穿的是廠裡發的翻毛皮鞋,光是一隻皮鞋就有二斤多重,踢起人來,就相當於一個鐵塊。
高敏見任明軒不停手,過去就要去拽任明軒。任明軒正在氣頭上,管你是護士長還是主任的,隨手就將高敏甩了一個跟鬥。
“你們今天誰也不要過來拉架啊!誰拉,我就打誰!我在管教我自己的媳婦,你們外人,都給我少插手!”
高敏也不示弱,“任明軒,你再敢打寧以蓮一下,我們科裡這些人,都不會放過你的!”科裡這些護士,一個個嚇的都瑟瑟發抖,哪個還敢過來理論啊!
寧以蓮趁任明軒和高敏說話的期間,已經從地下站了起來,轉身就想跑開。
任明軒見狀,抓住寧以蓮的頭發,一下子就把她拽了回來,“想跑?寧以蓮,你是不活膩歪了?”說著,對寧以蓮又是一陣狂轟爛揍。
袁浩宇下班經過此處,見是寧以蓮被打,過去就擋在寧以蓮的前面,“任明軒,你幹什麼?憑什麼打人?”
袁浩宇認識任明軒,任明軒並不太認識袁浩宇。可袁浩宇脖子上戴的白圍脖,就再清楚不過了,這就是寧以蓮的備胎呀!任明軒揮手就給了袁浩宇一個大嘴巴子,“好啊,備胎來了,咱們的賬一起算吧!”
別看袁浩宇家是外縣農村的,可從小爸媽都沒打過自己一個巴掌,讓個寧以蓮的丈夫給打成這樣,袁浩宇心底的火,也就上來了,“任明軒,你是不是人?你千方百計地追到寧以蓮,現在不知道珍惜,還家暴寧以蓮,你這種人,就不配做男人!”
“我不配做男人?就你配?就你這農村來的土老帽,還想要追求寧以蓮?她是我媳婦,永遠都是,這輩子都是,!”
袁浩宇也不理任明軒,拉起寧以蓮就要往外走。
任明軒豈能讓人當場戴了綠帽子?過來就與袁浩宇撕打在了一起。任明軒雖然體格健壯,可袁浩宇畢竟是農村人,從小也是幹慣了農活的,任明軒想真的幹倒袁浩宇,談何容易?
兩人正在扭打中,醫院保衛處的人來了,“幹什麼?都給我住手!”
袁浩宇立刻就停了手,任明軒還想沖上去,被保衛處的人制服!
任明軒在公共場所公然毆打自己的媳婦,保衛科完全可以將他交送公安機關的。後來還是院長石磊發了話,“既然是家庭內部矛盾,還是先自行解決,實在解決不了,再交給公安機關吧。”
就是石院長的這一句話,任明軒才免於處罰。其實石院長本身也是看在徐鵬濤的面子上,既然徐鵬濤那麼關心寧以蓮,那麼這個任明軒又是寧以蓮的丈夫,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而且,石院長認為,徐鵬濤並不希望寧以蓮的事影響過大。況且,當時為了保護寧以蓮,袁浩宇也動了手,袁浩宇畢竟是自己醫院的人,石院長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