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可把話說清楚,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吃細糧沒給爸媽吃了?都是從一個鍋裡出來的飯,我吃什麼,爸媽就吃什麼!”大舅媽狡辯道。
二舅說:“大嫂,就像你說的,大家都在一個鍋裡吃飯,那為什麼獨獨爸媽拉肚子,你們卻好人似的啥事沒有?”
大舅媽說:“這,這,反正我們吃了沒事,爸媽是歲數大了,消化不好!”
三舅看不下去了,“大嫂,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這要是你自己的孃家爸媽,你再也不能用開水沖苞米麵了!”
大舅媽哪能任憑兩個小叔這樣說她,大聲嚷嚷道:“你們說我侍候老人侍候不好,那你們把爸媽接到你們那去吧!我到要看看,你們是怎樣侍候老人的?我還就跟你們好好學學!”
大舅媽這樣一說,二舅三舅頓時就沒聲了。二舅三舅住的都是樓房,和寧以蓮家一樣,都是一個屋。家裡都有3、4個孩子,哪還有老兩口住的地方啊?
大舅媽這下更理直氣壯了,“大海蓋房子讓你們出錢,你們一分不出!讓你們把老人接家去照顧,你們又沒聲!你們以為我這麼多年照顧老人容易嗎我?我沒功勞也有苦勞吧!一次飯沒熟,你們死抓住不放,你們侍候幾天老人試試,竟站著說話不腰疼!”
寧媽媽見兩個哥哥都不吱聲了,只好說:“大嫂,我們知道你照顧爸媽挺辛苦的,我們的意思就是你在保證飯菜都熟的基礎上,適當地給爸媽做點細糧。爸媽歲數大了,也得均衡營養是不?”
大舅媽一看小妹都說軟話了,頓時氣又粗了,“小妹,給爸媽做細糧也可以,只是你大侄到了結婚年齡了,得蓋房結婚啊。你們這些做叔叔姑姑的,不能看著一分錢不出吧?”
大舅媽一提蓋房子,大家頓時又沒了聲音。大舅媽氣更大了,“二弟,三弟,小妹,我今天把話放這,大海蓋房子如果你們不出錢,那爸媽你們誰願意領走就誰領走,我侍候不了了!”大舅媽說著,往病房的地上一坐,“王連柱,我嫁給你20多年,吃沒吃好,穿沒穿好。天天侍候老人,還被弟妹們這樣指責!這日子是沒法過了!王連柱,我要跟你離婚,你這個破家,我再也不呆了!”說著,坐地上就嗚嗚地大哭起來。
二舅媽、三舅媽見狀,趕緊去拉大舅媽,“大嫂,你快起來,以蓮物件還在這呢。都這麼大歲數了,離什麼婚離婚啊,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大嫂?”
大舅媽捶胸頓足,“不過了,離婚!離婚!你們既然都拿不出錢來,我就領著大海回鄉下我孃家去!”
“大嫂,你這說的哪的話呀?怎麼能回鄉下去呢?大嫂,你快起來,別坐地上,涼!”寧媽媽趕緊勸道。
護士聽到吵鬧聲,過來說:“這裡是醫院,禁止喧嘩!要吵要鬧,出去鬧去!”
大舅媽見事鬧大了,也不管不顧了, “你們大家不出錢,我今天就不活了我,我死給你們看!”說著,沖著醫院的鐵床就撞了過去。
二舅媽要攔沒攔住,大舅媽竟生生地撞到了鐵床上,頭上頓時就流出血來。
大舅媽嘶聲裂肺地喊道:“死人啦!死人啦!”
寧以蓮哪裡見過這樣的架勢,頓時嚇得喊了起來,“快來人呀,這裡出人命了!”
醫生護士聽到喊聲,都跑了來,一見大舅媽腦袋出血了,趕緊過來處理。
大舅媽跟瘋了一樣,說什麼也不讓護士處理傷口,依舊大喊大嚷道:“我不治,讓我死!我死了,我看你們老王家誰來侍候二老!”
寧姥爺見狀,氣得點滴也不點了,拔了針頭,“你們就鬧吧,鬧吧!老大媳婦,你不用死,我死!我死!”說著,就要向牆上撞去。
大舅、二舅又趕緊去拉姥爺,一時之間,整個病房是徹底亂了套。
這時,徐鵬濤走到大舅媽身邊,說道:“大舅媽,蓋房子不就是需要磚嗎?我能搞到磚,只不過,那磚都是廠裡舊廠房拆下來的舊磚,不知道可不可以?”
大舅媽用力地睜著被淚水模糊的雙眼,“什麼?舊磚?你說你能搞到舊磚?”
“是的,大舅媽,廠裡的舊廠房最近要改造,拆下來很多舊磚。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弄到。”徐鵬濤說。
大舅媽一聽能弄到磚,頓時從地上爬了起來,“是叫鵬濤吧?以蓮的物件,大舅媽一看你就是個有出息的孩子。鵬濤啊,只要是磚就行,你要是真能弄到磚,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呢!”
“大舅媽,感謝就不用了,以後,你們能對姥姥姥爺好一點,多給他們做點細糧吃,我這個做小輩的就感激不盡了!”徐鵬濤說。
大舅媽連忙說:“鵬濤呀,那是一定的了。你幫大舅媽搞到磚,大舅媽一定好好對待你姥姥姥爺的,大家在怎樣也都是一家人,照顧自己的爹媽那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