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匕首拿開,血像泉水一般噴湧而出,而她自己看著,那模樣,看上去甚至還有些滿意。
等的差不多了,她把手翻轉過來,用那被匕首割過的口子朝著地,然後懶懶的看著,彷彿在不停流血的不是她一樣。
血像一條水柱,流進了沙子裡,把黃色的沙都染紅了。
紅耀放任血繼續流著。
曾經有人說她,總是有事沒事就拿刀割自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在博取別人的關心呢。
只是那些人卻不去想一下,如果真的不是難受到了極點,又有誰會傷害自己呢?
不一會,紅耀的臉就慘白了。
她的血很寶貴,哪怕只是流了一滴,都是對她極大的傷害,而現在還流了這麼多,現在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怎麼樣了。
知道不能再流下去了,雖然不會失血過多而死,但是她的血流的太多,可能她真的會死。
她拿出了一條手帕,纏繞在傷口處,然後打了個死結,遮住了恐怖的口子。
割的深了一點,現在只是挪動一下,都是疼的。
只是她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痛意。
她就是要痛。
只有肉體更痛了,她才能忘記心上的痛。
每一次,她故意讓自己受傷,都是想讓自己痛,然後忘記掉那些其他方面的痛苦。
她沒有辦法緩解自己的難受,只能這樣做了。
而她血滴過的地方,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一個嫩芽,然後緩緩長大,開出了一朵血紅色的花。
紅耀微微一愣。
在這沙漠上,竟然還能開花。
她看著那朵用自己的血培育出來的花出神。
“陌大。”明浩羽的聲音,將她喚回了神。
看最下面的明浩羽,紅耀冷聲道:“你來幹嘛?”
明浩羽抬頭,以他的角度,紅耀坐在斑駁陸離的光影中,襯著白衣,越發的像出塵的仙人,又像妖異的魔鬼。
“陌大,收手吧,明日的戰爭,停下吧。”從驚豔中回神,他勸著紅耀。
“收手?”紅耀反問了一句,嘲諷道:“明浩羽,你也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你在本尊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你說收手便收手。本尊可不是當初那個君離陌了。”
見她不停勸,明浩羽也是急了,“我知道我根本不算什麼,可你明知道這場戰你必勝無疑,我也是知道你的身份,靠你的力量,動動手指就可以滅掉君月國,可為何要如此?難道就是為了折磨他們,讓他們體驗一下你心裡的難受嗎?!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自私!”
也不知道是被明浩羽說中了心思還是什麼,紅耀沉默了幾秒,然後拿起旁邊的酒壺就朝他砸了過去,吼道:“你算什麼東西?!有資格教訓本尊嗎?本尊愛如何就如何,用不著你管。我自私?呵……你敢說你就不自私嗎?!當初本尊好心待你,可你呢!你做了什麼?!就不用本尊明說了吧!?”
那酒壺直直的朝在明浩羽的門面砸了過去,而他卻像是愣住了一樣,竟然沒有躲開,那酒壺便重重的砸在他的頭上,應聲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