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士兵都死了，哪怕是周起和周武也死了，眼睛睜的大大的，死不瞑目。被他們保護在身下的紅耀整個人的愣了。
“滴答——滴答——”是血液滴落的聲音。
不是她的血，是那些士兵的血，是周起和周武的血。
紅耀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如果他們肯撤退，撤回到城門裡是一定可以的，卻為了保護她，全部的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她都想問一句，這樣值得嗎？
外面的動靜似乎已經停了，紅耀動了動，推開擋在自己上面的一個士兵，走出了他們的保護圈。
那些敵軍看到紅耀竟然那樣還活著，拉著箭又要射過去。
紅耀的眼睫顫了顫，一揮手，天邊再次綻放出紅色的光芒。
所以計程車兵都愣愣的收回自己的武器。
這是他們可以停下了？
猶豫了會，他們還是拿著武器撤退了，退會了駐紮地內。
等他們走了，紅耀還站在那。
看著面前的場景，她眸中的情緒複雜極致，看不出什麼情緒。
她走了幾步，如河一般的血液染紅了她的裙擺。
滿地的屍體，滿地的血。
她雙目空洞的看著前方，漫無目的的走這，沒有注意腳下，一不小心就被絆倒在地。
她重重的趴倒在地上，雙手壓在鮮血當中，瞬間，手染上鮮紅。
身上也幾乎沒了幹淨的地方，除了血，還是血。
紅耀有些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看著上面的血，不知道再想著什麼。
她慢慢爬了起來，看著這戰後的一切。
空氣中的血腥味是那麼的濃鬱。
一些地方還有炮火轟炸留下的痕跡，在冒著煙。
不知何時，明浩羽到了她身後。
看著眼前單薄卻自欺欺人到看不清事實的人，明浩羽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放棄了。
紅耀深吸了一口氣，笑了，只是那笑，是自嘲的笑。
她是不是傻了？明明已經解決掉了周起他們，她現在大可叫那些士兵攻破北城的。
這麼好的機會，她竟然放棄了。
就因為，心中的那點疼痛嗎？
還是，她在後悔？
不，她不會後悔的。
紅耀瞬間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不會後悔的，永遠不會。
只是她的眼神，卻不如當初那般堅定。
“陌大。”明浩羽終究是開口了，“你真的變了。”
以前的陌大，雖然是殺手，但心裡卻善良的不行，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迷茫的過著，追尋著心裡那個不確定的想法，一條路越走越黑。
紅耀愣了愣，這一次出奇的沒對他發脾氣，愣愣道:“你瞭解的只是沒有恢複記憶的本尊，你談何的變？”
“我知道，可是陌大，明明你也知道，失去記憶，並不代表一個人的心也會變，你明明不想這樣的，又為何逼自己這樣呢？自己心裡難受，你難道在自虐自己？”
“本尊沒有逼自己！”紅耀脫口而出，但越是這樣，反而越像是種掩飾著什麼事，等回過神來她才發現自己似乎太過急了，又淡淡的補了自己，“本尊所想的，一直都是這樣，從來沒有騙過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