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沾了謝小公子的光了。”寧後伸出纖細的手指將被圍的白子一顆一顆的收起來。
寧後這話說得調侃意味十足,怕是已經知曉她與謝白之間的那點私情了。蘇言無法反駁寧後這話,只能屋子漲紅了臉。
“你倒是真的緊張謝家二郎,但也有些不夠相信他。”寧後說著,讓連翹將另一份情報信函呈到了蘇言的面前。“再看看這一封如何?”
蘇言拆開了這封信,是比前一封稍微早一些時間的情報。是關於大昭北境戍邊營房的情報,在使團途徑北境的時候白晟帶了封信函曾經往戍邊營去了一趟,據情報所說報的是謝瑜的名頭,而後便她沒有隨使團一同去往鸇陰城中,後來領隊使團前往北卑的只有謝白一人。
謝白並非毫無預備的進入鸇陰城之中,或者說事態發展至此指不定其中有他的一份功勞。北境戍邊營看似與謝白無甚幹系,但經歷當年查探兵器庫的事情可見,如今雖然謝家長子謝瑜已從北境回來京中任職,但他多年在北境樹立的威信人脈仍舊不可小覷。再不濟,也不至於讓謝瑜的親弟弟隨便讓人說扣押就扣押。
“言言,冷靜下來了嗎?”寧後又問蘇言。
蘇言點點頭,寧後伸了手指往她眉心處重重一點,然後有幾分無奈道:“從小我最放心你,因為遇事你向來沉穩得很,此時因著這謝家的小公子卻自亂了陣腳了。”
“阿孃,您知道了這事了,師父和您說的?”蘇言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其實心中還是有些委屈,實在是第一封信裡的內容實在有些嚇人,寧後又存了心思試探她,把第二封信藏了起來。
“這事情哪裡需要你師父說呢?”寧後睨自己女兒一眼,帶些淡淡的責怪道:“你是我女兒,你那些小心思真能瞞過我不成?你倒好先與你師父投了底,卻在我這兒什麼不說了。”
“這,若是您不喜歡的話,我也不想惹您生氣。”蘇言討好的對母親笑了笑,從小這一招裝乖她用得極為熟稔,每每蘇言露了這乖巧憨厚模樣,寧後總拿她沒辦法,這一次也不例外。
“我若不高興,你就能不再喜歡牽掛那謝家的二郎了?”寧後沒好氣的反問了女兒一句。
“那您不高興,我便暗地裡沒有人的時候牽掛,不在您面前惹您不高興就是了。”蘇言答。
是呀,若是當真歡喜一人的時候,哪裡是別人說讓你別喜歡就能做到的呢?想到此處,蘇言不由擔心起來前幾日從自己殿中哭著跑出去的宋誼。
其實這事也怪不得任何人,只能說宋誼這丫頭運氣十分背。這幾日宋誼都沒有過來萬春殿也不知道如今想通了沒有。
蘇言念及此處,忍不住向寧後問起宋誼的情況。“阿孃,阿誼那兒如今怎麼樣了?”
寧後沉吟了會兒,才緩緩說道。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人不管處於如何高位都難以抵抗無端的世間流言。宮內敲打過不敢再說什麼,宮外卻傳得不像樣了,如今坊間一些流言傳得越發荒唐了。”
蘇言心中凜然,這件事情果如她預計的一般,蕭如景與宋誼甥舅之間的流言還是傳了出去。若真只是流言卻也還好,但如今宋誼那丫頭卻是真存了心思的。
“阿孃,那蕭相是什麼態度?”蘇言問。蕭家那般顯赫的世家,最講究端正門風,也最是顧惜在外的名聲,不可能對於這件事情毫無作為。
寧後執著手中一顆白子握在掌心當中,淡淡道:“蕭如景如今本也該是嫁娶的年紀了,如今也不過是把原本就該辦的事情早些去辦了便是。”
“其實蕭夫人早前就在京中待嫁的閨秀之間也相看了許久,瞧著舒家那二姑娘本也是不錯的,後來也不知什麼緣故那蕭如景不肯了。他倒不是不不娶搬弄是非的女子。”
蘇言輕輕“哦”了一聲,心中不由想起那日在湖中迴廊當中宋語的挑釁,以及那個跟在她身邊叫做舒琴洹的女子,心道莫不是蕭如景知道那天的事情了。
“其實若不是你的婚事還未定下來,壓在了前頭。按照道理,誼丫頭雖然年紀小了些,我去你父皇面前提一提早些訂下一門親事,緩上幾年再出嫁也是可以的,那麼外邊更沒有好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