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奇上次給阿香的那個“有情況就聯系”的號碼就是唐安專門用來聯絡類似人士的,保密性絕佳。
因為阿香是直接跟唐安號碼聯系, 蕭奇並不知道阿香最近的“兼職”情況, 不過捏了捏信封, 厚度還挺不錯的, 看來不說做了多少貢獻,至少唐安的滿意度挺好。
唐安是個大方的人, 可這都是建立在他滿意度比較高的前提下。
“行,我會跟她說的,讓她再接再厲繼續加油。”
蕭奇沒自己睡過, 不過也知道行情, 像是阿香那樣的年輕姑娘,包夜也就頂了天的兩百到三百,小費基本沒有, 畢竟阿香所在的環境不算高檔,接待的客人也就那麼個層次。
以前蕭奇剛發財的時候,心情好或者不好都喜歡手上捏一把鈔票, 對於兩千零幾年的鈔票厚度那簡直可以說是一清二楚, 摸一下腦袋條件反射就出來的那種。
信封裡蕭奇一摸就知道該是兩千左右。
至於這個左右,主要是蕭奇對信封兩面硬紙的厚度不能確定,所以只能說個左右。
不過就唐安跟得了強迫症似的非要給整數的德行,兩千沒跑了。
這可就夠阿香辛辛苦苦包夜十天的價錢了,這外快不錯,蕭奇都想勸阿香想從良幹脆也別想著攢錢買商鋪了,就專門給唐安幹這個算了, 這才半個月呢就入了兩千,就阿香店裡生意好的時候半個月怕是也賺不到這麼多。
當然,蕭奇也就是心裡這麼一想而過,等離開了跟唐安碰面的小公園,開著車不停留的去了鄉下龔長江他們修路的工地。
今年接的三十多條公路,如今已經有二十多條陸續交工,最後這一批也就剩下最後一層鋪油。
鄉村公路既沒有排水系統也沒有路沿石之類的,只有遇見一些地勢險要的地方按照要求弄了防護欄,複雜程度基本沒有。
又因為是郊區往外延伸的區域,又是蕭奇自己挑選的,大山大河的地勢也很少,路基塌陷問題不需要考慮。
蕭奇這段時間忙來忙去的,工地上來得也越來越少,倒是也沒出什麼問題。
下午的雨時停時下的,下的時候雨滴大得砸到人身上生疼,停的時候雲層裡還能鑽出個太陽來,這鬼天氣看得人心煩。
不過天老爺要咋樣,也沒人能左右,有勤勞的莊稼戶還趁著下午這天氣戴上鬥笠披著肥料口袋去山上挖花生。
沒辦法,這會兒收獲的季節還沒徹底結束呢,看天氣預報也沒看出個什麼名堂,幹脆抓緊時間把東西都收回家。
蕭奇到的時候老賴他們還在工棚裡打牌,紮堆的也就陳大武老賴他們一夥相熟的人,蕭奇晃眼一看,居然全都是自己手下那十二個人,全都齊了,還有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摸了大紅口唇的女人。
蕭奇一愣,這是搞啥?然後看見旁邊端著攝像機撅著屁股往後面退的猴子,蕭奇這才是明白過來了。
果然,蕭奇發現自己工地上的休閑風氣都被猴子這老小子給帶歪了,人家工地上這時候要麼睡覺要麼打牌摸麻將,哪裡像他們這兒,還搞成了小劇組搞拍攝創作來了。
蕭奇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那女人似乎是在扮演什麼潑婦,這絕對是本色出演。
蕭奇認識這女人,當初剛挪工地過來的那天蕭奇可是看見這女人做茶壺狀站在田坎上扯著嗓子罵了一整個晌午呢,就因為誰家的鴨子把她田坎邊自留地裡的蒜苗給踩了一道。
“嗐!老闆來了!趕緊收拾一下,咱一會兒再拍!”
猴子感覺到背後撞到個什麼障礙物,抽空眼角一瞟發現是蕭奇,整個人一蹦躂,高興的叫了一嗓子,讓大家收拾收拾迎接老闆。
蕭奇笑了笑,把手裡兩只袋子遞出去,一隻給了老棍兒,這人負責這邊工地上的大鍋飯,所以吃食也自然而然的由他管了。
老棍兒性子豁達,啥都隨便,吃食也不會斤斤計較,都會讓大家一起吃好喝好。
另一隻袋子就遞給了龔長江,“長江,這是你肖爺爺讓我給你帶的。”
已經曬得又黑又瘦跟個燻牛肉幹一般的龔長江連忙笑著接了,“老闆你啥時候走?我去給肖爺爺買只土雞,自家養的黑腳雞,燉著可補人了。”
蕭奇擺擺手,讓小子自己決定,“再過一個多小時就走,看著好像還要下去的樣子,得早點回去。”
龔長江點點頭,自己拎著袋子先回了自己的鋪位,然後跟彭老六湊近說了點什麼話,揣了點錢就出去了。
那膚色偏黃還帶著農村女人普遍粗糙感只抹了口紅的女人也一點沒覺得不好意思,大大咧咧站在那裡問猴子還拍不拍,今天不拍那她就要回去了。
“不拍了不拍了,明兒看吧,要是下雨我們就繼續。”
猴子擺擺手,女人笑著跟蕭奇打了個招呼,又去瞅老棍兒,那眼神怎麼看怎麼不對味兒,“那可說好了啊,你們工地上買菜買鴨蛋的得優先到我家來收。”
這兩人似乎是有什麼,老賴他們一陣鬨笑,老張那人來瘋更是抖著腿搓著手嘿嘿怪笑著讓老棍兒去送送人家。
一群大老爺們兒瞎起鬨,女人也不臉紅,還真等著讓老棍兒送呢。
蕭奇也沒多說什麼,看老棍兒扭扭捏捏的真跟著出去了,扭頭問猴子,“這是拍什麼劇本呢?”
猴子嘿嘿一笑,還怪不好意思的,不過還是伸手把半成品給了蕭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