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發了工錢,午休都沒休息老賴他們就去操辦起各種食材了,去村裡買雞買鴨,老張猴子他們還頂著大太陽拎了洗澡桶偷偷摸摸去了早就盯上的水溝裡摸了大半桶巴掌大的鯽魚回來。
再跟老鄉買上些果子蔬菜,準備晚上整頓好的款待蕭奇,也算是勉強表達表達他們對蕭奇的感謝。
如今彭老六他們都是領的比大工還要高的日工資,五十塊錢一天,加班另算。
陳大武他們都已經脫離了二十塊錢小工的範疇領上了大工的錢,這前後一對比,這些人滿腔的感激也是能理解的了。
一個月一千多雖然還是不算賺得多,可相比較於如今的生活水平以及去年跟了蕭奇之前的狀況,家裡再攢上兩三年都是已經能造新房子了,老賴他們也不是那貪心不足不知感恩的人。
下午,蕭奇跟老周和張富貴打了電話,讓他們晚飯過來吃,三個人就著一桌子的肉菜以及半盆炸鯽魚半盆酸菜魚,喝上丟到附近馬路下老井裡冰鎮上的啤酒,吹著難得冒出來的一點山風,邊吃邊說話。
知道是拿錢,老周跟張富貴也是心情激動啊,飯桌上一開始就直接敬了蕭奇三大杯酒。
“蕭老闆,你可真是我遇到過的最體諒我們這些人心情的大老闆。”
幹工程賺錢,可要錢也難啊,這都快成了大家公認的規矩了。
要不到錢你還要瞎搞事?怕不是傻子吧,大家夥都覺得正常,你要去反抗要去奔波找這個部門那個部門幫忙追討,反而要被這個圈子排擠。
像是老周,誰喜歡背井離鄉的到處跑啊?
他好好的北方不呆,為了啥?
剛開始蕭奇還不知道,後來交了心才知道,老周在北方雙包了一項活兒被坑了,欠了一屁股債,去年春節過年回去的時候都是偷偷摸摸的。
好歹今年運氣好,從李達那邊拿到了全款,這才算是一口氣把之前欠的二十多萬給還清了。
今年要是這邊發展得好,他準備就落腳在芙蓉市跟著蕭奇幹了,到時候把老婆孩子也接過來,南方的教育水平還是很不錯的。
雖然高考還是要回去,可他孩子才上小學呢,在c省這麼個高考大省接受教育也不算耽擱。
蕭奇雖然要讓這兩人更踏實點幫他幹活,可嘴上肯定還是要謙虛一下,說了說自己遇見的那些也不錯的老闆,並且表示以後大家就相互扶持一起在芙蓉市幹出一片天地。
這都是廢話,蕭奇自己都暗搓搓打算飛了,不過還是希望能把這兩人給籠絡住。
蕭奇今天可是剛把唐安那邊的通天路給推了,以後要一步步走上去,難免要用到像是老周張富貴他們這樣的人在自己腳下使使力氣。
張富貴也在那邊感慨了一通自己當初的起起伏伏,難免就說到了坑得他差點翻不過身來的吳勝德吳老闆,“聽說是已經在他老家那邊給抓住了,可身上錢都給用完了,人家拍拍屁股表示沒錢,老婆也離了孩子一個沒要,遇上這種爛人還能怎麼辦?”
張富貴想到自己在那裡面卡著的二十來萬賺頭,難免還是心情鬱結,握著酒瓶子就仰頭灌了一口。
老周突然轉著眼看了看周圍,一副有不能讓別人聽見的八卦要分享的神秘模樣,壓低了嗓音,“嗨張大哥,你這還算是幸運的,你們不知道吧,咱們隔壁市,就是嶽斕市那邊,有個雙包老闆被人給整了,整得傾家蕩産家破人亡。”
這事兒可奇了怪了,雙包老闆被誰整了?
蕭奇跟張富貴都被調動起了興趣,畢竟男人嘛,也不能免俗,有這種明視訊記憶體著內u的八卦小道訊息,還是難免被勾搭出好奇心。
老周搭著一隻手,甚至直接用手捏了只裹了麵粉炸得焦脆的鯽魚擱在嘴邊,然後說了。
原來老周也是從他那位訊息靈通的道上朋友那裡知道的,那老闆是自己黃、賭、毒給搞死自己的。
不過那都是表面看來,事實上黃、賭,這兩樣幹工程的圈子裡很多人都有,或是自己喜歡,或是迎合上面人喜好,反正就沒人敢說自己從來沒沾過手。
但是毒這玩意兒,稍微聰明點的人可都是比如蛇蠍,這位倒黴老闆也算是聰明人裡的一員了,可惜有心算無心,被人哄著騙著染上了那鬼東西,最後搞得直接跳了嶽斕河死翹翹了。
“知道是誰引的他嘛,嘿,居然是跟他一起幹處大工程的合夥人,也是個大老闆,不過那位是負責拿活以及拿錢的,說是工程款卡住拿不出來,這老闆就問合夥人,畢竟問甲方甲方又說已經支付了合同協議上所說的那部分,也就是說合夥人給吞了。”
“這可不能算了,所以就鬧僵了,搞出這麼一出。”
老周咬了口炸魚,骨頭跟肉全都嚼著吞了,“張老哥,你說這人狠不狠?所以咱們要工程款的時候啊,還是要更謹慎點,小心被人給整了。”
他們這些人經常出去湊飯局整牌局的,留給別人的可趁之機太多了,防不勝防。
蕭奇倒是聽得心裡直發愣,怎麼就這麼湊巧了,前兒唐安才說了工地上發展毒客的事兒,芙蓉市也有一起大老闆被拉下水,隔壁嶽斕市居然就已經搞出人命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周魚魚:聽說了嗎?昨晚上咱們森林裡...巴拉巴拉...【吐出八卦形狀的泡泡】
富貴花:哦?是嗎?喲看來森林不會安全了,可我一棵植物也跑不掉啊,唉【垂枝條嘆氣】
大老虎:我不聽我不聽,我就要呆在洞裡跟我家兔子大羊小羊狗蛋兒一起好好過安生日子【埋頭爪子捂耳朵】
ps:久違的第三更哎嘿,驚不驚喜?我犧牲了晚飯的時間摸出來的,好了外面天黑了,我要去弄碗麵糊弄一下肚皮了,晚安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