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名聲形象,再努力也入不了那個圈子裡大佬的眼,與其費錢費時費力的去折騰,還不如就在上流社會的底層試探著遊走,能撈到零星半點的好處那就撈。
可撈的同時卻又要警惕的分析哪些落下來的食兒能吞,哪些食兒吞了就要傾家蕩産甚至小命不保。
現在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又幸運的有了好的起點,蕭奇身為一個夢想真·腰纏萬金的男人,沒點想法沒點野心那肯定是不能夠的。
蕭奇想著事兒一邊往嘴巴裡塞了最後一口蒸餃,嘴巴裡有點幹,蕭奇摘下掛在皮帶上方便取用的水壺,擰開壺蓋仰脖子咕嚕嚕灌了一大口。
喉嚨沖舒坦了,蕭奇擰緊水壺,帶子往手腕上纏了兩圈拎著,抬手朝抬著下水管往溝渠邊擺放的熊老四他們扯著嗓子叮囑需要注意的事項。
“清溝的拉開距離,上面的注意把泥土刮開一點,別嫌麻煩就堆那兒!”
這些叮囑其實老賴他們都能囫圇的背下來了,可蕭奇還是不厭其煩的盯著嘮叨。
老賴他們以前一開始的時候心裡說實在話,還是有些不以為然的,畢竟幹工地上的活兒也幹了不是一年兩年,雖然工地上是時常出事。
可人啊就是這樣奇怪的動物,那些意外慘劇沒有發生在自己眼前或者自己身邊人身上,從新聞報紙上知道得再多都沒什麼真實感。
厄運降臨到自己身上之前,每個人都不會認為自己就會成為那個萬中無一的倒黴蛋。
可之前錢向勁施工隊那裡就是因為挖溝的時候嫌麻煩,直接把挖起來的泥土堆放在溝渠兩邊,結果磊得太高了直接垮了下去,把一個兩米多的深溝就直接埋了一大半。
是啊,那些挖出來的泥土最終都是要放完管道之後回填回去的,掏得離溝渠太遠了是來來回回的費時費力。
可當泥土堆狠狠的砸回去的時候,每個人或許包括被埋的工人都是在心裡後悔為什麼要省那麼點時間跟力氣吧?
每次別人工地上出個什麼意外,蕭奇都會拿出來絮絮叨叨讓老賴他們引以為鑒,淹死的很多都是游泳高手,正是因為對一個行當一項工作太熟悉了,關鍵時刻犯了經驗主義錯誤導致嚴重後果的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有些大老闆或者公司領導,挑選施工隊的時候就喜歡看工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人是群體動物,無論是多獨立多富有人生經驗的人,當他們被一個比他們更強勢的領頭人領導一段時間之後,他們在某些方面就會無法避免的受到領導人的影響,這種影響可以稱之為精神影響。
當然,通俗點來說就是習慣成自然,即約等於慢性洗腦。
像是蕭奇平時是圓滑,可原則性的東西卻底線很清晰,在安全上用外人的眼光來看,就是重視得過頭了,有點神經兮兮的。
老賴他們受了影響,蕭奇每次唸叨的時候一個個都認真的聽進了耳朵裡記在了心上,他們也知道這是蕭奇對他們負責。
挖機師傅還是當初那兩個,看蕭奇又開始叨叨了,一個兩個的也是見怪不怪淡定的繼續操縱挖機鬥子幹活。
上午十一點左右,蕭奇看時間差不多了,趕緊叮囑了幾聲,也沒來得及再去幹休所家屬院轉了。
今天還要陪兔子回孃家呢,這也算是結婚後第一次回孃家,有點兒講究,馬虎不得。
蕭奇回去的路上照舊又拐道去水果批發市場拎了兩箱水果,想著前幾天在寧家洗碗收拾廚房的時候看見米桶裡沒多少米了,蕭奇放了水果又扛了兩袋五十斤的大米。
寧家本來就基本是些老弱婦孺,唯二的男人寧開國跟爺爺也都是年紀一大把的了,哪裡扛得動這些。
爺爺那邊就是寧開娟花錢請人送到家裡,寧開國這邊則是每次家裡買米只買二十斤重的那種,自從有了蕭奇倒是多了許多方便,比方說扛東西,蕭奇一身力氣那是花不完的。
“兔子,準備好沒有?我車到樓下了。”
蕭奇車就停在樓下,懶得上去,打電話讓寧倩下來。
寧倩伸頭在三樓客廳陽臺那裡往下瞄了一眼,揮了揮手就急忙穿上外套拎上包跑到門口換鞋,“馬上就下來,我們要不要買點東西給爸媽送回門禮?”
古時候是三日回門,可現在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活節奏加快,都是結婚第二天就回門。
昨天他們兩人都累得慌,回家就沒再出門了,家裡收到的禮又多是現金,再不濟也是被褥毯子之類的大紅喜床上用品,不適合直接拎著當回門禮送過去。
“買上了,你人下來就成。”
蕭奇沒多說,掛了電話沒一會兒寧倩就從樓梯口跑了下來,一路不停的甩著包拉開車門鑽了上來。
“也不遠,還要開車?”
寧倩歪頭拉安全帶,雖然距離短,路上也沒有檢查的交警,可要是嫌麻煩不拉安全帶可是要被阿奇這家夥兇的。
蕭奇發動車,一邊嘴上回著話,“買了東西呢,扛著不好走。”
兩袋加起來一百斤的大米,他倒是倆胳膊一邊一袋也就夾著能走,可還有兩箱水果呢,他又不是章魚,寧倩那瘦胳膊瘦腿的也不像是能拎起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