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朵是半點也沒想到自己也不是什麼三觀端正有道德的人, 像是這種人遇見了比自己更不講道理的人,自然是極其惱火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跟自己周圍一切能夠抱怨的人發洩心裡那股子憋悶。
可塗富深這會兒卻沒心情聽蕭朵抱怨, 聞言咬了咬牙, 直接氣得結束通話了電話。
蕭朵大半夜被吵醒, 這才剛抱怨呢又被掛了電話, 心裡又氣又急, 想都沒想就又給撥了回去,可那邊的人按斷了兩次就直接關機了。
蕭朵下半夜頓時就睡不著了,早上外面天色剛麻麻亮, 蕭朵就急著拍周開花跟蕭大明的房門,非得把一家子都給吵起來。
“爸媽, 你們還想不想要錢了!要是上去得晚了大哥的身份貸不了錢咋辦?”
芙蓉城在茳那市的西北方向,所以茳那市這邊的人說去省城都是說“上”。
原本還不耐煩的幾個人頓時忍住了脾氣,便是脾氣最火爆的周結果都嘖了一聲,單手叉著腰沖周開花揮了揮手, “姐, 咱走吧,早點出發也行早點了事兒。”
周結果是周開花唯一的弟弟, 周開花上面還有三個姐姐, 周家就盼著能有個兒子, 生周開花的時候全家人失望得不行。
要不是後來問了村裡算命的讓取了這個名就能帶來兒子,周開花就要被抱給別人換幾斤大米回家了。
或許是因為大人們常常在周開花面前這麼唸叨,所以周開花沒對長輩的重男輕女憤憤不平, 反而下意識從小就討好這個弟弟,讓周結果也跟周開花最是親近。
幾十年下來,兩姐弟倒是還真有了幾分姐弟情分。
這回準備要去找大兒子,想想很可能要面對那些放高、利、貸的,周開花就想到了自家弟弟。
周結果想著一來大外甥廢了,能最後弄點錢給姐姐養老也不錯,二來姐姐家有了錢,他那邊私底下要“借”也方便。
要是自己去參加了,直接跟姐夫開口要點錢花也肯定沒問題。
蕭偉還在夾著被子不肯起床,誰來叫他他就抓東西砸誰,周開花想了想,“要不然還是咱們自己去吧,偉偉去不去也沒什麼大關系。”
蕭朵想著之前塗哥讓她盡量把家裡人都帶過去,還要帶上身份證啥的。
雖然心裡想把蕭偉也弄去,可到底還是怕蕭偉,蕭朵悶著沒吭聲,一家人也就這麼商量好了,留下蕭偉,其他人收拾收拾就準備走了。
這往芙蓉市去,一來一回估摸著就算是順利,怕也要在那邊過一夜,周開花還在絮絮叨叨的擔心著小兒子在家會不會餓肚子,結果幾個人卻連大門都沒能走出去就被人給堵了,卻原來是昨天碰瓷兒沒撈到錢的那兩個漢子,居然拎著包就找到了他們家來賴著不走了。
報了警,結果民警過來,這兩人卻直接說蕭家欠了他們倆的錢,還拿出了一張按了手印蓋了私章的欠條。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哪怕蕭家的人一直在否認,可民警一問村民,村民們都說前段時間確實有人來蕭家砸東西,好像也是來要債的。
一聽居然是有前科,民警自然就信了那欠條,這種事民警也不好管,畢竟人家要債一沒打人二沒鬧事,安安靜靜全程配合他們工作,還能怎麼樣?
只能叫蕭家人自己跟人家好好協商,自己也就甩手走人了。
蕭家的人直接被堵在了家裡,一堵就是好幾天,蕭奇這邊知道沒問題了,也就安安心心的操持起自己花錢多卻也期盼更多的婚禮。
忙忙碌碌,要安排的事很多,即便蕭奇處理起來有條不紊,卻也嫌時間不夠用,畢竟現在忙起來,可是要逼他犧牲晚上跟早上好好跟他家兔子培養感情的時間。
最近一陣子都倉促得很,這大大降低了蕭奇的生活幸福指數。
特別是今天,蕭奇剛在工地上忙完,八點多才回家,結果還沒來得及吃晚飯呢,一進臥房就發現寧倩居然在收拾行李還跟他說一會兒要回孃家。
這件事頓時就跟一個地雷似的扔到了蕭奇腦袋裡炸了,生活幸福指數瞬間跌破負一萬。
“不是,為什麼啊?我們明明證也扯了覺也睡了,無論是法律上還是肉體上,咱們都、嗨呀你打我幹什麼呀!”
蕭奇氣呼呼的接住寧倩砸到自己懷裡的小海豚。
原本想要隨手扔到旁邊床上,可一看這可是當初約會他花錢給兔子抓來的三隻布偶之一,蕭奇立馬把小海豚重新抱住,不滿的質問寧倩,“你怎麼扔它啊,就這麼不喜歡它,忘了當初剛拿到它的時候那種高興勁兒了是吧?你是不是對我也喜新厭舊了?你說你是不是在外面看上哪個小白臉了?”
聽蕭奇越扯越荒謬,寧倩無奈的放下手裡正在折疊的衣裳,伸手把小海豚給拿了回來,好好放回床邊窗臺上跟另外兩只布偶排排坐,“舊什麼舊新什麼新,我哪來的新啊?結婚前一天晚上回孃家住這是自古以來就有的風俗,你總不能讓我明天從這邊被你接出門吧?”
明明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明天就結婚了,她當然要回孃家住一晚上啊,結果蕭奇非要拽著她嚷嚷著“為什麼為什麼”的。
現在還開始生出“閨怨”來了,搞得寧倩也是哭笑不得。
蕭奇雙手往腰上一插,滿臉狐疑,用盯嫌疑犯的眼神盯著寧倩,“那你幹什麼一回來就收拾衣服,還拿行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