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蕭奇醒來的時候滿腦子都是空白的,思維明顯遲鈍了不少, 呻、吟著抬手捂著額頭睜著眼, 入目的深藍色蚊帳藍色能讓人放鬆冷靜,平時蕭奇還嗤之以鼻, 現在腦袋難受了反而突然感覺到時有那麼點兒道理了。
“醒了?等一下,床頭櫃上放了杯蜂蜜水, 自己摸一摸溫度應該剛剛好, 完了洗漱好出來吃早飯。”
寧倩都已經從家裡跑了一趟又出來了,裴清他們倒是沒有發現寧倩昨晚沒回去的事,不過早上一大早寧倩就忙活著熬白粥拌小菜, 旁邊還擱著保溫飯桶, 這一看就是要去給某人送早飯, 還是等不及的那種。
往日雖然寧倩也會送, 但是都是等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完了才會走。
不過今天是蕭奇上門的日子, 年輕小夥子緊張, 兩個年輕人要湊到一起商量些事也能理解,裴清也就沒多管, 等寧倩拎著早飯走了她也跟寧開國忙活起來。
嘴上雖然是不咋高興, 可心裡也清楚,一向乖巧懂事的大閨女這麼盡心盡力的對一個男人, 怕是已經認定了這個人了。
他們做父母的只要能確定對方人品好會顧家,別的也不敢太過分,就怕那年輕人受了氣回頭影響了兩個年輕人的感情。
這做岳父岳母的,若是真心為了女兒好, 那對待女婿上是真的很難拿捏好尺度。
之前老兩口還嘀咕說是要開始給大閨女注意下年齡合適的年輕人,估摸著他們先送出門的事小閨女,卻沒想到一直安安靜靜沒啥動靜的大閨女一有了動靜就這麼大。
蕭奇眯著眼夢遊狀態的洗漱完坐到飯桌前,吃了一口寧倩特意醃的白蘿蔔青筍絲,被那清爽又微辣的口感一刺激,總算精神了不少。
“一會兒我們先去給爸媽買點東西,不說花多少錢買多貴的東西,總歸是個心意。”
哪有盼著當女婿的人說這個話,這種話不都是老丈人丈母孃才該說的客套話麼?
寧倩哭笑不得,知道這是還迷糊著呢。
寧倩不知道蕭奇在外面是怎麼跟人應酬的,在家裡倒是一副皮籟的德行,說話也是帶著點股不經大腦的隨意魯莽。
不過爸媽是個什麼稱呼?寧倩用筷子敲了敲碗沿,“誰是你爸媽呀?這都還沒上門呢就叫上了,叫我爸媽看見你這厚臉皮的樣子,非得拿掃帚攆你。”
蕭奇滿不在乎的呼嚕了一口粘稠度剛剛好的稀飯,“我不走你們一家人攆我也沒用。”
嘿,這還真賴上了是吧?
寧倩拿他沒轍,瞪他一眼反而自己先笑了出來。
早上寧倩忙著趕過來,自己做好了早飯也沒顧得上吃,索性她也吃不多,路上再買幾個饅頭,她分半小碗白米粥也就差不多了。
蕭奇飲食上沒有特別明顯的地域性,麵食吃南方米飯也吃,寧倩都懷疑只要是毒不死人的這廝都能囫圇的塞進肚皮裡,有得吃就絕對不會剩,除非是肚皮實在塞不下要危機健康才會停下。
不過兩人都是會過日子的人,到目前為止兩人做飯還沒出現過蕭奇塞不完的。
昨晚給鐘主任他們買的禮都送出去了,出酒店的時候就從車上搬上他們的車了,對待不同人又有不同的送法。
環保局那邊的領導蕭奇沒送,那個是朱老闆需要討好的甲方,蕭奇就送了鐘主任跟吳總工。
吳總工那裡不用說,蕭奇就笑著往他車上一送,回頭對方清醒過來一看那兩箱東西就知道他的貼心了,又有岑叔那裡的一層關系,以後見了面好歹會對蕭奇露出個好臉色。
鐘主任那裡蕭奇則是帶著愣頭青的緊張,把對他愛好以及送禮的建議都滿嘴禿嚕個透。
揣度你興趣愛好的是朱老闆,讓我準備著送禮的也是朱老闆,不過我看主任是個氣派人,送這些還挺羞愧的。
你先羞愧了,對方反而心裡舒坦了,加之一切揣度又不是蕭奇自己幹的,要有意見也是記到朱老闆頭上,反而對蕭奇感官又上去了一個層面。
朱老闆可不知道蕭奇這裡果斷的把他給賣了,不過這些事都是大家都會幹的,生意場上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看你是精明到演了戲別人看不清,看清了還要陪著演,還是糊塗到大家都看你笑話就你自己以為所有人都不知道。
再說了,就算以後朱老闆從別處打聽到訊息知道了,可蕭奇這話有錯嗎?根本沒有錯,只是說的語序跟語氣不夠讓朱老闆滿意而已。
誰還必須得讓誰滿意?這世界上便是父母子女都無法為彼此做到這一點。
蕭奇吃完飯洗碗的時候就把昨晚那些事給捋了兩遍,確認沒什麼問題,這才將洗好的碗擦幹水放進碗櫃裡。
“昨晚你們去唱歌找小姐了,你看了多少摸了多少?”
寧倩趁這會兒在洗手間把蕭奇早上洗澡換下來的衣服洗了,端在盆裡路過廚房往陽臺走的時候突然含笑伸頭問蕭奇。
蕭奇正往筷兜裡插筷子呢,聞言兩雙筷子都給插到漏孔裡斜斜的卡住了。
蕭奇顧不得去管插歪的筷子,趕緊扭頭去看寧倩表情,面上看著還算鎮定,其實心裡已經是虛得都要打哆嗦了,“啊,是去了,那不是男人談生意的場面事嘛,女人家別瞎想。”
喝醉酒之後的事醒過來再一想,總像是隔著一層紗,還透著夢境特有的光怪陸離,所以蕭奇沒想起他自己昨晚都跟寧倩打電話說了些啥。
寧倩皺鼻子哼了他,臉上露出不高興來,“那你們男人逢場作戲就沒動真格的?我才不信!”
寧倩皺著眉沒一絲笑意的模樣讓蕭奇心裡打了個突,但是也知道這種時候絕對不能露怯,皺著眉粗聲粗氣道,“別人動真格的又跟咱們沒關系,外面那些女人哪個比得過你?我又不是傻的要花錢在外面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