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一聽寧倩的話,頓時歡呼一聲,嘰嘰喳喳的有人笑著喊哥哥有的跟寧倩道謝。
院長笑著讓已經上初中的大孩子把這群小孩兒帶到院子裡去,“怎麼今天突然過來了?”
今天是星期天,寧倩一般都是留在家裡陪父母。
寧倩家從她父母還年輕的時候就有了這麼個類似家庭日的規定,不管是忙碌的大人還是貪玩的孩子,每週週末都要在一起度過。
等到寧倩兩姐妹長大了,白天倒是可以自由活動,晚上卻是一定要一起做飯一起吃晚餐一起看電視聊天的。
寧倩拉著蕭奇走了進去,笑著跟院長說著話,“我幾個朋友想要獻愛心,他們忙不過來,所以讓我幫忙轉交一下。”
見院長視線落在蕭奇身上,寧倩臉紅了紅,卻還是抬手挽住了蕭奇的胳膊,“秦校長,這是我男朋友蕭奇。”
院長是個戴著金邊眼鏡的五十來歲身形微胖頭發花白的婦女,看著面容和善,或許是因為跟這些特殊的孩子們相處久了,所以臉上即便是沒刻意笑都帶著三分溫和的淺笑。
那眼鏡看著有些年頭了,眼鏡腿用黑色的電工膠帶纏了幾圈,還是有點松,總是下滑,所以需要時不時的往上抬一抬。
“進來吧,感謝你朋友他們的善心,我們把名字登記一下,這些錢我們都會把用處全都一筆一筆的記清楚,孩子們也會知道他們的書包是用的哪位好心人的錢,用的筆是誰捐給他們的。”
院長當初也是小學校長,也曾學習過孩子的心理教育,所以對於院子裡的孩子平時也會在心理道德上注意。
讓他們知道這些,並不會讓他們産生一種被人施捨的自卑,恰恰相反的是,只要細心引導,他們會覺得自己的成長中充滿了陌生人給予的愛。
雖然沒有父母沒有家人,可能直到長大了也找不到願意收養他們的人,可他們並不缺愛。
這樣的人長大了才會為社會提供正能量,性格方面也會更加自信大膽。
蕭奇本身進來的時候還滿心不願意,而且突然被一群孩子笑嘻嘻的滿眼好奇的圍觀,蕭奇也難免有點不自在。
這群孩子的眼神或許比一般孩子更早熟,卻並沒有被陰暗算計浸染。
院長並不會積極的拉著來院子裡的人介紹宣傳甚至鼓勵他們捐更多的財務,只是很平淡的對待那些人,就像家裡來了位好心的客人。
“這五千六是朋友們湊的,他們說不用寫他們的名字,就直接用佚名吧。”
寧倩垂眸認真的把錢放到院長辦公桌上推過去。
即便是院子裡缺錢,院長也從來在寧兮寧倩沒工作賺錢沒收過她們的錢,也就前兩年兩姐妹上大學開始做兼職賺錢之後院長才會偶爾收幾百她們捐過來的錢,卻也不肯收太多了。
她們有愛心就足夠了,不能因為家境條件好就把辛苦賺來的錢都給了院子裡的孩子們。
用她的話來說,那些都是寧倩父母辛苦賺的,做、愛心用自己的錢才可以,不能慷他人之慨。
想起院長這些話,寧倩低垂的睫毛顫抖,耳朵悄悄的紅了,因為那五千多確實就是她在慷他人之慨。
蕭奇視線在寧倩耳朵上打了個轉,最終別開臉假裝去看外面笑鬧的孩子們。
當初他出來混日子,即便是躲在髒兮兮的小飯館後巷洗碗也沒想過要去孤兒院混口飯,那會兒他總覺得孤兒院裡的人都是等著別人施捨的可憐蟲膽小鬼。
後來有錢了蕭奇也沒花錢去學那些人搞什麼獻愛心,頂多在某某洪災地震的時候以公司的名義捐款。
現在真的踏足走進來,蕭奇發現這裡面的人好像也不像他想象中那麼陰暗消極頹廢,院子角落搭了個勉強能擋雨的棚子,下面擺了一些桌子,桌子上還有沒編好的花籃收工花束那些。
院子裡只有院長一個成年人,說是孤兒院,還不如說是一群孤兒的家。
對於拿出去的那五千多蕭奇心裡不爽,可到底還是皺著眉咬牙忍了,即便心裡絲絲縷縷痛得他咬緊牙關,就怕自己後悔了又當場把錢給搶回來。
果然這種事要麼不做,要是做了就千萬不能被兔子發現,之前還高興發了筆小財,結果現在從兜裡又掏出來,那種滋味比當時高興的情緒還讓蕭奇刻骨銘心。
蕭奇這會兒無比後悔,早知道那會兒就揍胖子仨一頓就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七:好煩,黑吃黑這種事也不能做了,太可怕了【幾十年後回憶起來依舊心痛到捂胸口】
寧倩:男友熱衷於黑吃黑,好煩,回去要好好研究法律條文了。【幾十年後依舊有著吃著飯男人被拷走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