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周開花跟簫朵這邊在樓上房間裡等了一個來小時,簫朵趴在床上跟人發簡訊倒是不覺得,周開花卻是坐不住了。
這房間雖然一開始進來的時候新奇了一陣,可到底也就一間有限的空間,呆久了讓周開花這個在鄉下習慣了村前村後串門的人十分不舒服,總有種被關在一處小房間的束縛感。
“朵朵,你說都這麼久了那女人會不會真的偷偷跑了?剛才打電話的也不是你大哥,而是她其他野男人?”
越說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周開花一拍巴掌,站起身在床邊走了幾步,“要真是你大哥給她打的電話,沒道理你大哥會不跟我說幾句話。”
她家大兒子可是就讓她這麼白白等著。
蕭朵美滋滋的給“老公”回了條帶顏色的簡訊,翻身坐了起來,皺眉不耐煩的撇嘴道,“哎呀媽,你在這囉囉嗦嗦有什麼屁用,咱下樓看看不就啥都知道了。”
周開花揚手給蕭朵大腿上來了一巴掌,眉眼一豎,“怎麼說話呢!我可是你親媽,走走走,咱趕緊下去看看!”
蕭朵垮著臉揉著大腿嘟嘟囔囔跟上,“親媽有個屁用,又不是祖宗,以為誰都跟大哥那傻老帽一樣啊,嘁!”
周開花拽著蕭朵暈暈乎乎坐著電梯下了樓,剛巧迎面就看見自家大兒子拉著寧倩的手推開賓館玻璃門進來。
周開花來不及多想蕭奇咋黑成這樣了,第一時間甩開蕭朵,胖團團的身體跟炮彈一樣沖上去,揚手就要給蕭奇來一巴掌。
蕭奇可不是原主那為了孝順,親媽抬手要抽耳巴子還要彎腰讓親媽不用蹦躂多費力的性子。
蕭奇這邊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團花花綠綠躥到眼前還有攻擊他的架勢,蕭奇下意識抬手一架一推,周開花就咕嚕嚕被掀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周開花愣愣的仰頭看著黑著臉眼神帶著小刀子瞪眼豎眉滿身火氣的蕭奇,“你、你敢推我?”
別說寧倩,便是蕭朵都嚇了一跳,暗罵親媽真是頭豬!
以前無論是抽大哥耳刮子還是讓大哥跪地上那都是在家裡的事兒,到了外面你上前就要抽人,是個男人都得推搡啊,你當男人不要面子的啊?
蕭朵連忙沖上去彎腰想把周開花給扶起來,一邊不忘朝蕭奇瞪眼指責,“大哥你咋推媽啊?萬一把媽摔出個好歹來我看你回去爸怎麼收拾你!”
周開花似乎這才醒過神來,推開蕭朵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張著嘴叫嚷起來,“兒子打親媽啦,還有沒有天理啊?老天爺是要劈死你個不孝子咯!”
還當自己是在村裡跟人撒潑,兩條腿蹬著,叫罵得還帶著節奏。
寧倩還從來沒見過這種架勢呢,嚇了一大跳,也不掙紮著要把手抽出來不讓蕭奇拉了,反而晃了晃蕭奇的手,眼神詢問蕭奇這怎麼辦。
接待小姐都要被這場面變化給驚呆了,萬萬沒想到今天自己上個班能看這麼多戲,一邊暗戳戳的看戲,一邊拿了座機打電話給領班。
蕭奇發現自己推開的是周開花,反手把寧倩往後推了推,雙手一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反而是全場最冷靜的那個,“我哪知道親媽一見面就要跟個瘋婆娘一樣躥出來就想抽勞資耳刮子?快別撒潑了,一會兒保安進來了直接拖死豬一樣把你拖出去,還要讓你賠錢你信不信?”
周開花不敢置信的瞪眼,抬手指著蕭奇,“你在我面前充勞資?還罵我死豬?”
蕭奇哼笑,“你當勞資還是以前那個隨便你一家四口拿捏的傻子啊?上個大學明明是勞資自己考上來的,學費生活費都要自己借貸打工,一家子跟吸血蟲一樣還要勞資來養,是沒手沒腳還是腦子有病生活不能自理了?”
寧倩默默伸頭去瞅周開花跟蕭朵,之前剛看見這兩人的時候她心裡就泛起了嘀咕,當初聽“蕭奇”說起家裡人對他多好為了他犧牲了多少,那時候寧倩就覺得古怪。
畢竟“蕭奇”上大學申請了助學貸款的事兒也不是秘密,別人只知道“蕭奇”窮摳搜,跟“蕭奇”交往之後寧倩卻知道“蕭奇”每個月都要寄一千多回老家供養父母弟妹。
那會兒寧倩確實以為是“蕭奇”家除了他一個人,其他身體上或多或少都有毛病,甚至寧倩還想過“蕭奇”弟弟妹妹怕是腦袋不靈醒離開人就要把自己搞丟的那種。
可今天一見,周開花跟蕭朵都是好手好腳,看著甚至比“蕭奇”都還健康,寧倩那時候就心裡起了疑惑,這才選擇偷偷給蕭奇那邊發簡訊通知,也沒直接把兩人往蕭奇工地那邊帶。
周開花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被大兒子這個滿村最孝順的兒子頂嘴,轉眼看見寧倩,頓時找到發洩物件似的一拍大腿,拽著蕭朵的手就站了起來,邁著步子就要上前扯寧倩,“好啊你個小sao貨,是不是你在我兒面前說我們壞話?”
蕭奇聽得不耐煩,伸手就推了周開花一把,捏起了拳頭揚了揚,“少特麼嗶嗶了行麼?我家寧倩能有你個老豬sao?誰跟村裡那屠戶鑽苞谷林子被爸打得鑽床底的你忘了?”
“我今天來就是跟你們說,以後別想著來找勞資要錢,以前那些錢就當是餵了狗,以後還敢伸手,小心那隻手伸得出來收不回去!”
蕭奇到底是在工地上幹了一個多月了,一副身板結實了不老少,再加上蕭奇那一身匪氣,豎眉瞪眼捏著拳頭那樣兒好像下一秒拳頭就要砸到腦袋上來似的,嚇得周開花再不敢嚷嚷,便是蕭朵都嚇了一大跳,縮著脖子害怕的往周開花身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