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戰藍緊隨海世子也是自殺了,只是當他再次有意識的時候,他是在一輛馬車上,而身邊的正是蒙祁連。
蒙祁連說,他是在城門外的草叢裡面發現渾身是血的自己,見還活著就救了下來。
戰藍後來幾次尋死,不過都被蒙祁連阻止了,他幾個那個時候,蒙祁連說了一句話——
活著才有希望。
他覺得冥冥之中是海世子保護了他,讓他遇到蒙祁連,再次找到活下來的勇氣。
傷好之後,他作為蒙祁連手下的人進了軍營,認識蒙毅他們,後來一起回了清城將軍府,一直到現在。
曾經是長公主死侍成了戰藍一個人的秘密,沒有告訴蒙祁連,沒有告訴情同手足的兄弟們,因為他害怕,他的身份要是暴露了,會不會再次失去朋友,會不會再次被長公主盯上。
所以,當海世子送給他的畫不見了,當隊長江琉兒那看穿一切的眼神看著他時,他害怕,他恐懼,他痛苦……
“對不起。”
江琉兒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去擁抱住眼前瑟瑟發抖的男人,用最真誠的聲音去道歉。
“對不起,戰藍,我什麼都不知道卻對你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用骯髒的思想去玷汙你神聖的海棠樹,對不起。”
戰藍的身體幾乎是剋制不住的顫抖,這回不再是害怕,而是激動和感動。
願意擁抱他的人,還在,並沒有因為他的過去而放開手。
“隊長,謝謝你。”
“嗯,我是隊長,要聽我的話,我們回去吧,海棠樹還等著開花呢。”江琉兒松開戰藍,微笑著。
“好。”
江琉兒並沒有把那副畫帶出將軍府,而是藏在畫匣裡面,放置在戰藍門前的海棠樹上。
回去後,江琉兒便把位置告訴了戰藍,看著他激動的爬上樹,看著他抱著畫匣無聲落淚。
江琉兒默默離開,卻在轉角處看到蒙毅靜靜的站在牆邊上,有些驚異:“你一直都跟著我們?”
蒙毅點頭,“你是隊長,我是副隊,掌握府上的動靜是我的責任。”
“哪……你知道?”江琉兒問。
“嗯。”蒙毅停頓了一下,說,“不止我知道,將軍也知道,赤兔他們也都知道,只是怕揭傷疤對戰藍太殘忍,所以都配合著裝作不知道,戰藍那小子雖然過去是死侍,但他現在是我們將軍府的一員,是我們重要的家人。”
“嗯。”江琉兒頷首,他們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知是緣分,是情分,他們是家人。
“再者,我們的出身都不好,誰都有一些不想透露的過去。”蒙毅失笑,“隊長,你也不一樣嗎?渾身有太多像謎一樣的東西,但不妨礙我們為彼此著想的心。”
許久不見,蒙毅的嘴巴是越來越利索了,越來越能說會道了,還說的那麼有理。
總而言之,戰藍是自己人不用懷疑,還是從其他地方尋找線索吧。
按戰藍的回憶,長公主不是個簡單的女人,那個江家少爺只怕逃亡之旅沒那麼輕松,得想想辦法,幫幫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