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了過雨的官道,坑坑窪窪的,車輪走過,濺起一片水花。
“呱”幾隻黑『色』烏鴉在枝頭站立,發出淒厲的叫聲。
“冤枉啊!”
一個沙啞的哀嚎聲,不斷傳來。
這是一輛馬車,是十幾輛馬車隊伍中的一輛。
上面或坐或蹲或躺,清一『色』的壯男子。
“別喊啦!吵死人了!”一個漢子擼起袖子就要幹架,旁邊一個男子趕緊攔住他。
“冤枉啊,我,我不會武功啊,我只是一個打鐵的而已。”一直喊冤枉的黝黑男子淚眼婆娑,一臉委屈。
“誰他媽的是有武功的!老子就用彈弓打個鳥,就被抓起來的,他『奶』『奶』的,什麼世道!”那人憤然道。
“就是,俺就是個砍材的,不就是多擔了幾捆柴嗎,就說俺練過武。”一個漢子道。
“要我看,除了這位壯士,其他人都不像習武之人。”一個男子指著囚車最裡頭一壯漢道。
眾人扭頭過去,望向那盤腿正坐的壯漢,只見他頭戴斗笠,雙手叉在前胸,身著灰袍,此時緊閉雙眼,一臉嚴肅,頗有大俠風範。
“別瞎猜,俺就是個挑糞的。”那漢子突然開口道。
“什麼?”眾人差點倒地。
“也是,這年頭,誰敢公然練武啊。”砍材的漢子喃喃道。
“也不見得,你看前面那輛車上的。”打鳥的漢子指了指前面的一輛囚車。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眾人都望去,一漢子切了一聲道:“那是習武的?我看還沒咱們車上的強壯呢!你看那趴在地上的,嘖嘖嘖,咋被打成那樣了,這是犯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了?”
打鳥的冷哼一聲道:“你別以貌取人,你看他們的胸口。”
“我艹,那是什麼,中毒了嗎?我還以為是畫上去的。”
“對,中毒了。”打鳥的眯起雙眼道:“聽說,忠武盟這幾年來在各地水井裡放了一種『藥』,這『藥』對常人沒有什麼害處,但只要習了內功之人喝了,就會中一種毒,中毒之人會內力全失,胸口處還會留下黑『色』的印記,忠武盟就是靠這一點,每年都要抓不少偷偷習武之人,唉,短短几年,世上除了忠武盟,再也看不見什麼習武之人咯。”
砍材的嘆口氣道:“這事我也聽說過,唉,小時候那麼多習武的,這幾年就突然看不見了,以前我還挺討厭這些人的,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現在呢,反倒有點想念他們了,以前我們縣,沒有哪個官敢橫行霸道的,因為總有大俠去收拾,現在好了,沒人管了,這幾年縣太爺可勁的搜刮,民不聊生啊,但誰敢管這些個?”
打鐵的弱弱的問:“那你說,他們抓胸口有中毒痕跡的人就行了,抓我們幹嘛?”
“嗨,鬼知道呢。”
砍材的道:“該不會抓我們去充當苦力吧?聽說十年前,咱們皇帝就搞過一次。”
打鳥的搖搖頭:“應該不會,那次是皇帝御駕親征,選中的苦力也只是運送軍糧做做後勤。”
“對呀,要是那樣倒好了。”打鐵的道:“那次打仗的都是精軍和武林豪傑。咱們老百姓只是去幫忙罷了,現在武林都沒了,真打仗的話,咱們恐怕只能充軍咯。”
“不是有忠武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