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若有的濛濛細雨輕輕親吻著大地,槐葉碧綠碧綠的反射著晶瑩剔透的水珠,一朵朵潔白如雪的槐花如飽滿的果實般串成一串串而又連在一起形成一條。乍一看彷彿一條短短的花鏈隨風飄蕩著掀起一波波花浪葉水,一切都如此美好如在畫中。
在槐樹下,有些巨大的樹根從土裡暴露出來而上面躺著一隻嬌小狼狽的小白貓蜷縮成團顯得楚楚可憐。它潔白如雪的皮毛有點沾上細雨汙泥以及飄落的花瓣,寒冷的春風吹拂著一切若如江南的冬天。
不遠處的大門口前璃默眼睛看著槐樹,冷漠的對跟在他身後的人命令道:“任何人都不要跟我,這是命令!”說完開啟手中紅色的油紙傘緩緩向槐樹走去,優雅高貴。
後面的靈葉拿著淡黃的油紙傘不聽從璃默的話正要跟上去時一旁同樣拿著紅色油紙傘的左靈卻攔住了她,淡笑著解釋道:“少爺有令,不準任何人跟去。”笑容似笑非笑十分迷人只是眼睛危險的眯起。
靈葉聽到這話略有所思地回頭看著拉住她的左靈隨後又看向不等待她僅留給她背影的璃默,慢慢低下頭、有些憂傷暗想:也包括我嗎?
左靈見靈葉如此認為她應該不會去追璃默便鬆開手,看向遠處蒼勁的槐樹思考著。璃默邊時不時轉動著紅色如血的雨傘邊面無表情的走向白夜,他的步子輕輕地踏著似乎他會跌倒一副弱不禁風。一滴滴晶瑩的雨水被飛濺出去連續不斷使人產生雨水包圍著璃默的錯覺。
油紙傘上描了些似龍非龍、似藤非藤的圖案尤如是給白夜佩戴的唐刀劍銷上的圖案,兩者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唯一不同的便是圖案散發出的氣息:劍銷的是冰冷無情,紅傘的是平靜穩定。
璃默來到槐樹下居高臨下地看著苟延殘喘的白夜隨後抱起白夜,自己便坐在樹根上靠著大樹,十分悠閒自在的撐著雨傘抬起頭看著天空。天,即使正在下雨可依舊有幾處是藍色彷彿下一刻就會天晴。陽光破雲而出四處散發著光芒乍看宛如一道若有若無的光柱從天而下到地面,美不勝收。
璃默望著天,安靜的用手摸著懷裡的白夜平靜道:“是你嗎?是你給我託夢嗎?”語氣帶著些敬畏,畢竟這槐樹看起來至少已經幾千年了自然要尊敬一些。
寒風忽然變得強烈吹的樹葉“沙啦沙啦沙啦”的響,聲音如笛聲清悅動聽。花瓣紛紛飄落還帶來了一句話:“你依舊如此啊。”
璃默聞言有些驚訝可又快速恢復,略有些冰冷道:“你是誰?”聽這人說的話一定是認識他的。
“我?”那人疑惑的反問接著有些憂傷自嘲道:“世人稱我為鬼木,傳聞我能實現願望。殊不知,我連自己的願望也實現不了。哈哈!”清悅和藹的笑聲迴盪著他的淒涼。
璃默一聽細細抿了抿鬼木說的話平靜道:“願望?”隨即輕笑諷刺道:“萬物本來便無實現願望的能力,僅是人自作主張說有罷了,這如同戲語的話又何必當真。”眼睛仰望著天空。
“你明明信仰它們卻不信它們,你仍是如此啊!”
“我信仰的不是這些,僅是信仰鬼神罷了。”
鬼木冷笑嘲諷說道:“人真是喜歡寄託而自己卻毫無付出。”
“確實如此,不過萬物不是都是如此嗎?誰又能明確判斷。”
鬼木聽這話沉默一會兒,平靜道:“有可能是吧。話說,你能否助我一臂之力嗎?”
“何事?”璃默無聊無趣的伸手抓住飄落的花瓣,直接問道。沒有一絲猶豫,很是爽快。
鬼木一頓,過會咬著重音一字一頓說出口:“助我實現願望。”
璃默冷漠道:“哦,幫你。那我有何好處。”話音未落,有一片紅色似血的槐花花瓣飄落下來,正要進入他的體內,這不同於進入白夜體內白的如雪的花瓣。
璃默看了一眼正進入他體內的花瓣揚起一抹微笑:“好處嗎?”話落,花瓣騰的燃起火焰化為灰燼。隨後傳來冰冷的孩童聲:“不用如此,因為我沒興趣!”語畢就坐著閉目睡覺,雨水在油紙傘上形成水滴滴在地上濺起銀花。
花瓣灰燼隨風飄進白夜的體內宛如有靈性而白夜一概全收,忽然他的額頭現出一抹紅色,圖案似是半片花瓣又似是月牙緊接著消失無遺猶如幻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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