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行與池香袖成親這天,煙花滿天飛,異常隆重。
池琬袖令秦戈行的舊部,路副將於城外十裡處等候,直到看見煙花中的訊號煙,便立即攻城。
因城內有日曜月曜做內應,路副將基本是長驅直入,破了宮門,救了九王,圍了皇太後。
另一位冷姓將軍則趕往秦府,將秦府包圍個水洩不通。
八王魏羽嬰以為挾持了玄帝,有了秦戈行的扶持,遲早穩坐帝位,在被圍後他還得瑟對秦戈行說,“那些宵小以為找幾個舊部就能把本王怎麼樣似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秦戈行只漠然道了句,“嗯,四十萬精兵舊部,阻止八王謀朝篡位應該綽綽有餘。”
八王爺原還美滋滋的,一聽這話,登時愣住,原本坐的筆直的,忽然頹然,“秦戈行,你說什麼?!”
“……”秦戈行扯掉身上的喜服,抽出長劍,直指八王,“我說,奉玄帝之命,將謀朝篡位的八王帶回去,交由玄帝處置。”
八王大喊親信的名字,“護駕護駕!”
“護駕?你不配用這兩個字。”秦戈行泠然道,“跟我回去,與玄帝請罪才是……”
話音剛落,只聽“噗”一聲,長劍入肉,刺痛感漫布全身。
秦戈行頓住,低頭側看腰腹間的那把劍,再抬頭看持劍的人,她面帶驚恐,似畏懼又似怒,手不停的發抖。
“池香袖。”秦戈行咬牙送出三個字。
池香袖手緊緊地握著劍柄,被嚇得後腿一步,長劍拔出,又聽“呲”的一聲,秦戈行的腰腹血流如注……
“這一劍,原本是要在洞房時給你的,既然你那麼想早死,我就成全你。”池琬袖又畏懼又鎮定,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秦戈行眯了眯眼,“你以為一劍就能殺了我?”
池琬袖道:“那就試試看。”轉頭沖八王喊道:“王爺快走!”
八王不動,冷冷看著秦戈行,“母後待你不薄,你卻是這般報答她的?”
“恩情,還給皇太後之子當今聖上,本將軍亦無愧於心。”秦戈行抬手捂住腰腹,“倒是八王你,起謀逆之心,行謀逆之事,愧對先皇、愧對聖上、愧對百姓!”
“哈哈哈哈哈……這天下本就該是本王的,若不是先皇偏心,哪輪得到他魏玄嬰得此寶座,他不配!”八王朝池香袖伸手,池香袖顫顫巍巍的把劍送到他的手上,“此劍有毒,秦戈行,我看你能堅持多久。”說完就朝秦戈行揮劍而去,看架勢誓要秦戈行死。
若是往常,秦戈行就是傷的比此時重,他都能剛到底,奈何中毒,他越與八王過招,就越加快的毒蔓延的速度……
打到一半,秦戈行堅持不住,八王勾唇冷笑,“去死吧!”一劍刺入了秦戈行右胸。
秦戈行悶哼一聲,一口黑血噴湧而出,堅持不住,倒在地上……
八王原本還想給秦戈行刺幾劍,被池香袖拉走,“王爺,他已中毒,肯定活不了,我們、我們快走吧,一會兒可就走不出去了!”
八王恨恨的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秦戈行,哼了一聲,丟下劍與池香袖跑了,奈何秦府早已被圍,他們出去就被抓了……
※
池琬袖由於有身子,等一切塵埃落定時,才回秦府。
回去時,冷將軍欲言又止,其他人也都低著頭,池琬袖很納悶,“怎麼了,咱大功告成,立了大功的,該高興,你們怎麼一個個都變成蔫茄子了?”
跟在池琬袖身邊的鬼差亦是一身戎裝,手執長劍,抬起一手,掐指,嘴裡念念有詞,像個徐半仙似地,倏然,神色突變,“不好!”
“什、什麼不好?”池琬袖被嚇了一跳,看鬼差神色,頓生不好的預感,“到底怎麼了,你們倒是說啊。”
冷將軍驀地跪在地上,“屬下帶人來晚了一步,秦將軍他身中劇毒,恐怕……”
一聽這話邁開步子往裡跑,完全不顧身後人的驚喊,“小心!小心孩子!”
推開秦戈行的房門,只見好幾個軍醫正在忙著給秦戈行解毒。
秦戈行的衣服被脫了,裸著上身,腰腹和左胸都纏著繃帶,浸著黑血;褲腿被挽起,有個軍醫拿著刀割開了秦戈行的腳趾,濃黑的血汩汩而出,秦戈行卻絲毫沒有反應,軍醫又割了一個腳趾,秦戈行依舊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