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抽抽搭搭的說:“梅大夫幸虧你來了,你快給娘娘開副藥……”
梅若依給她開了副治療傷寒的方子交給阿彩去抓藥,回過頭,鄭重其事的說:“你
的身體一日不一日,這樣下去不行,其實梁楠人都死了,你再計較他也不能複活
啊。你跟王爺這麼多年的情分,怎麼能說斷就斷呢?你將來要在王府待下去,唯一
的倚傍就是王爺,你就跟他說些好話服個軟,說不定王爺就不計前嫌了呢。”
“清者自清,我不會求他原諒。”楚漓沒有任何光彩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倔強的說。
“記得嗎,當初我們相認以後,你抱著我的肩膀告訴我,你最大的願望就是和慕容
堯長相廝守,天崩地裂海枯石爛,這愛永不終止。我不相信你現在一點都不愛他
了,既然愛,為了愛的那個人做出讓步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天崩地裂……海枯石爛……長相廝守……”楚漓笑了,不知不覺那笑容淹沒在淚水裡。
如今看來,不過是她自作多情,慕容堯成了人人敬重的王爺,美人在懷,哪裡還會
把區區死士楚漓記在心裡呢?
那個夢,無非是年少輕狂時的嚮往而已。
劉總管笑眯眯的走進來:“王爺在無憂亭擺了筵席,請漓妃務必過去。”
楚漓怔怔的沒反應,梅若依忙笑著回應:“漓妃馬上就去!”
她還有力挽狂瀾的魅力嗎?
梅若依給她梳了漂亮的發髻,幫她挑了最醒目的衣裳,塗上豔麗的唇脂,打扮的眉
目如畫。她甚至準備好了要對他說的話和麵對他時的表情,可一切的一切,都被眼
前無憂亭裡的情景給凝固住了。
謝碧笑靨如花的夾著一筷子萵苣喂慕容堯,慕容堯把她攬在懷裡,親密無間的張口
吃了,一面捏過櫻桃遞進謝碧口中。
恩愛有加的場面讓任何人看了都會為之動容。
她以前不止一次的抱著自己的兵器靠在樹杈上睡著,夢中通常就這樣甜蜜,那溫存
能融進骨子裡似的,以至於從樹上掉下去也不想夢醒。
現在夢不再是夢,只可惜伴他左右的女人是別人。
楚漓苦笑,煞費苦心的準備他似乎完全沒心思看,難道還要自討沒趣的去討好他嗎?
楚漓還是上前行了禮,生冷地說:“臣妾傷勢未愈,突然不舒服,先走一步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馬上離開這兒,慕容堯玩味的聲音響起:“怎麼剛來就要走?本王
和碧兒喝幾杯,你來斟酒。”
楚漓心沉谷底,拼命鎮定的應了一聲:“喏。”
她給自己最愛的男人斟上了和另一個女人的交杯酒,看著清酒從壺嘴濾到杯子裡,
像灑在傷口上一樣火辣辣的疼,溢了一桌子都不知道。
“我要吃蝦子,把蝦皮剖的幹幹淨淨的。”謝碧把下巴枕在慕容堯肩上,趾高氣揚的
說。
楚漓拿起筷子把一個又一個蝦子皮剖掉放進謝碧的盤子內,肩胛的痛麻痺著整條手
臂,愈發抖的厲害。
謝碧又故意刁難說:“我突然不想吃蝦子了,那邊的甜羹,給我舀幾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