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怎麼說,白魅在的話,事情也會變得簡單的多……算了,還是讓他好好的養傷吧!我倒是希望這件事真的不是鬼做的。”陳琛蹙著眉,“尤美琳和鐘曉梅平時品行都不良,說不定就是那個學生積怨過多才動手殺人的。”
陳琛又叮囑了釋彌夜幾句,讓她自己注意安全,才帶著狐翛翛離開。
釋彌夜心事重重的躺倒自己床上,閉上眼,腦子裡卻全是剛剛看到的鐘曉梅的死狀。
兩個女生相繼自殺,還都是平時胡作非為的兩個女生。這事說出去,任誰都不會相信的。
縣公安局太遠,釋彌夜看不到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她也只能等待公安局通知學校的時候才能知道尤美琳到底是怎麼死的。
鐘曉梅不可避免的,是墜樓而死,根本不可能查出來是自殺還是他殺,但是尤美琳到底是不是自殺,應該很快就能檢驗出結果。
潘錦繡已經打起了小呼嚕,釋彌夜側了側身,閉上眼,睡覺了。
漫天是紛飛的桂花雨,鼻子裡是幽幽的桂花香,女生宿舍後面的那棵桂花樹莫名其妙的不見了,釋彌夜疑惑的走過去,站到花壇沿低頭一看,就被花壇裡猛烈的罡風吹得頭發全部飄飛了起來,一棵嫩芽勢如破竹般從泥土裡冒出來迅速的長成了一棵茂盛的大樹,枝葉舒展,繁花綻放,幽幽冷香撲鼻而來。
釋彌夜迷醉的閉上眼睛,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釋彌夜嚇的一個激靈,忙不疊的從花壇上跳了下去。
眼前茂盛的桂花樹上,掛著一具又一具的屍體,每一具的眼珠都不甘的凸出了眼眶,眼白也因為充血而變得鮮紅,嘴巴無望的張著,口涎順著舌頭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渾身更是散發出失禁之後的惡臭,卻又馬上被幽幽的冷香蓋過。
這一具具的屍體,竟然每一具都長著尤美琳的臉!
釋彌夜看清之後就尖叫了一聲,驚惶的後退了幾步,卻發現腳下軟趴趴的,她低下頭一看,又是一聲悽厲的慘叫。
她踩著的,根本不是水泥地的地面,都是腦袋摔的亂七八糟的,只有臉還完整的鐘曉梅的屍體!
放眼看了過去,女生宿舍樓和旁邊的教師宿舍樓通通消失不見,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遍地的鐘曉梅的屍體!
釋彌夜一邊尖叫著,一邊又踩到了花壇沿上。還沒等她站穩,突然感覺腳脖子一緊,花壇的泥土裡伸出了無數隻手,帶著泥土新鮮的土腥氣和屍體的腐臭味,向釋彌夜抓來。
刺耳的聲音把釋彌夜從噩夢裡驚醒,卻是起床鈴打響了,慘白的日光燈照在釋彌夜的臉上,刺得她趕緊閉上了眼。拂了拂揣著一下猶自狂跳不停的心髒的胸口,努力的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她才慢慢的睜開了眼。
夢裡的場景若是發生在現實裡,釋彌夜都不會有那麼害怕,可是在夢裡,她感覺自己是那麼無助,整個世界都只剩下屍體,還有那幽幽的桂花冷香。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釋彌夜坐起來,穿好拖鞋,剛要站起來,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又向床上倒去。
好難受,頭昏眼花,四肢無力。似乎,是生病了。
潘錦繡也揉著眼睛下床了,看著倒在床上的釋彌夜,立刻就驚叫起來:“小夜,你怎麼了?”
“好像是生病了。”釋彌夜話出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也暗啞的可怕,咽喉痛的不行,彷彿她真的在夢裡嘶嚎慘叫過一般,“錦繡,我好像很不妙。”
潘錦繡趕緊坐到釋彌夜的旁邊,擔心的摸了摸她的額頭:“天啦,小夜,你在發燒!”
“是嗎?”釋彌夜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溫度的確很嚇人。
自從兩年前她得到夜晝和妖力之後,就再沒有生過病了,這次的高燒來勢洶洶的,讓釋彌夜立刻就和白魅吸她妖力的事情聯絡到了一起。
“小夜,請假吧,你在宿舍裡好好休息休息!”
“沒事。”釋彌夜掙紮著坐起來,“只是有點高熱,一會去醫務室拿點藥就好了。”
“真的不要緊嗎?”潘錦繡還是有些擔心。
釋彌夜點點頭,扶著床站了起來,在潘錦繡擔憂的目光中慢慢的走進廁所,用冷水洗了洗臉,才清醒了一些。
一路被潘錦繡扶著去了教室,整個早自習她都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趴著睡過去了。
下了早自習,潘錦繡見釋彌夜還趴著,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叫她。
佳沫兒倒是回頭看了釋彌夜一眼:“她那個樣子估計是不會去吃飯了,我給她帶點吧!待會你回來去醫務室拿點藥吧!看她的樣子,似乎病的還挺嚴重的。”
潘錦繡嘆了口氣,往外面走了兩步,又回頭猶豫的看了一眼佳沫兒:“那個,佳沫兒,你要跟我一起去吃飯嗎?”
佳沫兒愣了一下。
她從高一開始就對周圍的人抱有一種冷淡的疏離感。她不像釋彌夜,會感覺到寂寞,所以才回到甲乙高中,她是不喜歡和周圍的人交往。
她對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態度,所以就算是一個宿舍的人,關系也沒見有多密切,只是平時在校外遇到了,只是會點點頭打個招呼的交情。
對於潘錦繡,她也沒有別的感覺,從進學校開始,她的心裡就只裝了一個唐海桐,現在,也算是多了半個釋彌夜。
潘錦繡跟佳沫兒和釋彌夜都不一樣,她雖然這個學期跟被所有女生不喜歡的釋彌夜走的很近,但是奇怪的是那些女生仍舊跟潘錦繡的關系不錯,所以潘錦繡就算沒有釋彌夜陪她去吃飯,也能跟別人女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