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綰和燕染在岳家見到宋杉的人的時候,上官氏和嶽文裕已經在這房中坐了很久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刻意選在了這個時候。
這些天來京城的氣溫驟然升高,有了幾分讓人覺得是夏天已經來到的錯覺。
燕綰身上穿著單薄的春衣,外面罩了一件披風。
燕綰忽略了嶽文裕臉上的明顯眼前一亮的神情,她靜靜看向了對方——畢竟現在自己是暫時和岳家在一邊的。
意料之中的,對面原來都是一些熟人的面孔。
“周叔,從京城回來走鏢的時候你倒是還在我的身邊。”
燕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燕染坐在燕綰的膝邊。
“旻叔,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原來你也是這樣的追名逐利之輩。”
燕綰看著對面c位的一箇中年男子,記得當時將宋嵐從江南接回來的時候,那趟鏢還是旻叔帶的頭。
只見此刻旻叔的身上穿著華服錦緞,捋了捋自己的鬍子說道:“小姐,過去的勿用再提。”
“看來眾位都是熟面孔了,所以今日倒是也不用多說了。”
這屋中的光線有些昏暗,這裡不是岳家,也不是宋家在京城的據點,而是在一家酒樓之中。
這雙方都不放心對方,所以乾脆先在酒樓之中見一面。
“我等奉宋主之命前來將夫人帶回,還請小姐放人。”
雖說是綿裡藏針,但是燕家從前畢竟也給了這些人好處,這些人多少還尊稱了燕綰一聲小姐。
“巧了,眾位的手中也有我的人,不知人帶來了嗎?”
對面的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才有人說道:“葉先生夫婦都是為人仗義之人,我等雖有宋主的吩咐,但是並沒有為難過二人。小姐將夫人放來,自然可以見到葉先生夫婦。”
“眾位可不是什麼信守諾言的人,”燕綰的嘴角掛著點淺笑,成功在某些人的眼中看到了一點愧疚,“沒有見到人,誰敢保證葉雲和薄娘還是好好的。”
對面的旻叔似乎是負氣,眯了眯眼睛,說道:“小姐,我旻召平還沒有忘恩負義到這個程度。”
“我看不然。”
燕綰的聲音脆脆的,但是絲毫不相讓。
旻叔又眯了眯眼睛,最後還是對周圍的人招了招手,不多時,就看見上來了兩個人。
果然是葉雲和薄娘。
燕綰急忙看過去,只見兩個人的臉上倒是臉色還不錯,薄娘甚至還對著自己笑了笑。
燕綰不由得就鬆了一口氣。
只見葉雲的臉上卻也還是冷冷的,這兩人甚至都沒有被別人押著,旻召平是怎麼控制這兩個人的?
“大小姐,看見你們好好的,我可就真是放心了。”
薄孃的聲音低低的,說出來。
旻叔皺眉,大概也沒有想到自己這方人質說話還這麼肆無忌憚的。
“小姐。”
似乎是害怕燕綰這邊的人反悔,旻叔說道。
燕綰看了一眼上官氏,上官氏是一直都在嶽文裕的身邊的,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
倒是嶽文裕還藉機跟燕綰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