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同這個琴師所說,莫憂對於這樣的安排還是不那麼吃驚的。
世人大多數對於邊境的戰爭只是抱著一種看熱鬧的態度,而且心中明知這種熱鬧有可能會到自己的手中,但是依舊用一種八風不動的鎮定來觀看。
這大概就是一種長期沉迷在紙醉金迷的狀態下的人的常態。
那是一種明知無望或者有望但是就是不願意去想一件事的後果的狀態,相比於防患於未然,大家更喜歡的是等到事情真正到了的時候,再用一種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心態去了解。
莫憂倒是不像知道別人在這種狀態下是什麼心態,只是對於自己來說有些事情不那麼井然有序反而是更好的。
旋轉。。。
扭身。。。
抬手。。。
她在一個轉身的瞬間看到了正在撥琴的男人,他最終還是沒有選擇琵琶這種樂器為自己伴奏,因為他覺得自己配不上。
要迎合京城權貴的口味,自然是自己應該考慮的。
但是要想呈現更好的效果,就不能太過勉強自己。
現在的公子哥兒們好歹都被戰場上的廝殺感染了一點心態,所以之前在京城流行的那種極盡華麗而頹靡的風格已經不流行了。
現在的公子哥兒們更喜歡的花樓的姑娘們身著勁裝,也不要再唱那些能醉得死人的曲子。最好是那種能夠表現得有那麼點女將的風範,就能夠更加招人喜歡了。
莫憂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對了那些人的胃口,但是既然媽媽要自己這樣做了,自己好歹既要迎合一下。
莫憂倒是對接客的這種事情不是很在意,其中當初燕綰提出了更加保守的方法,但是莫憂自己選擇了這一個,因為保守的方法雖然有,但是這樣畢竟會讓自己將來不管是探查還是做什麼的效率都會大打折扣,還是作為一個姑娘在一夕風月之中,想要做什麼事情就會方便很多了。
一曲舞畢,莫憂盈盈轉身,就看見了正緩緩將琴放下的男人。
男人的嘴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手中的琴好像是絕世珍寶,他的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自己手上的琴,甚至還深深地凝視了一眼。
他看完之後才抬起頭來說:“我就說了,我今天是白來一趟了,瞧你這樣的水平,都配不上我動一根手指。什麼時候你的樣子能夠有人來看了,才配得上我的琴聲。”
“若是是我表演的那天呢?”
“你表演的那天嘛。。。”
這人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神情,說:“若是你想破罐子破摔自絕後路我也不會阻攔你的。”
莫憂已經習慣了這個人的冷嘲熱諷。
至少練習了這麼久,這個人就沒有對自己說過一句好話。
莫憂甚至有些懷疑,這個世上有沒有這個人能夠看得上的舞姬。
不過也或許也並不是就一定是要一個舞姬。
莫憂低垂著眼睛,好像不在意眼前的人,但是實際上將這人在自己面前的動作都盡收眼底。
“你會來的對吧?”
莫憂好像是說玩笑話一樣在對方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說道。
“你說呢?”
對方好像對自己這個問題有些驚訝,但是更多的是玩味,他說:“這幾天我會叫你們樓裡面的人來,你自己好好琢磨,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出場應該是會在三天之後呢?以你這樣愚鈍的資質,三天也應該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