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踏上南行的馬車開始,日子就和京城再也沒有關係了。
可好像又偏偏是有又那麼一點干係的。沐遠後來想過很多次,當時的十六皇子夫婦究竟是用什麼來換取的皇帝的信任,想了很多次,沒有想出來。
但是他早已經知道了太子的結果,太子不僅想要殺父弒君,而且還通敵叛國。
這江山是沐家人打下來的江山,四皇子登基之後,戰爭還持續了一段時間,至於為什麼會有戰爭,這裡也有一個很理所當然的解釋,那就是太子意圖透過聯絡別國,來獲得兵力上的支援,從而逼皇帝退位。
至少這是沐遠同大多數人一樣聽到的,但是在最終處決的時候,這個罪名卻並不是那麼靠前。這分明是一個極重極重的罪名,沒有拿出來大肆宣揚的原因自然是因為皇帝沒有找到證據。
所以這個罪名也就沒那麼好扣到先太子的腦袋上。
那時候沐遠在南邊,但對於京城的風聲也是略有耳聞的,皇帝為著尋找這個罪證在京城大動干戈,但是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
沒想到這證據就在這麼措不及防的時候暴露在了自己的面前。
沐遠神色嚴肅的看著眼前的雜亂,終於聽見了有人上樓的腳步聲。
是南王沐岑。
沐岑今年不過剛剛四十一歲,也算是過了半輩子的富足顯貴的日子。大冷的天,沐岑的身上裹著厚厚的狐裘,他長得很高,狐裘在他的身上也穿出了玉樹臨風的味道。往上看他的臉,就自然會知道沐遠的帥氣和氣質是從哪裡來的了。四十一的年紀,也是一個男人的黃金年齡,他的身材絲毫沒有走樣,甚至連一點歲月的滄桑都沒有留下。
乍一看,叫人倒是會以為這是一位三十出頭的風流文士。
這兩父子站在一塊兒真是說不出的養眼。
可是這兩人面對的卻絕對不是什麼養眼的場景。
這些散亂的紙張上面的字燕染不懂,但是南王沐岑看得懂的,沐遠自然也是看得懂的。
“這裡,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南王非常吃驚,但是眼中的神色立刻就變成了驚恐。
“遠兒!”
南王下意識就站到了自己兒子的身後,沐遠將心中的那點怪異給壓下去說:“父親也看見了。”
南王用手捏著自己脖子上的狐裘,才頓了頓說道:“遠兒你這是從什麼弄來的?”
沐遠有點無語,這難道還卡看不出來就是從這個牆裡面弄出來的嗎?
南王去沒有注意自己兒子的眼神,只是走上前了幾步,說道:“這。。。這。。。這些可都是些大逆不道的東西啊!怎麼能夠放在這裡!這裡可是王府!”
沐遠也皺眉,說道:“父親說的正是。但是這些東西正是從這牆裡面挖出來的。”
“什麼!什麼!”風流文士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你說什麼!遠兒!”
沐遠終於翻了一個白眼說到:“父親,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這些東西這些年應該就是在王府之中的,也正是因為是在王府之中,這些東西才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南王愣了愣,這才明白過來,這些都是當年的鐵證。
當初皇帝在這京中不知道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都沒有找到,原來是因為這些東西就在自己的王府之中,而那個時候自己正是皇帝最信任的人,所以這些地方才沒有被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