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時顧寧的腦子裡面真的沒有想太多的東西,因為當時發生的時候也容不得顧寧想太多的東西,救下燕綰其實就像是當初在蜀中的客棧之中她將自己救下是一樣的。
只當是還了自己當初欠她的情。
顧寧有些木然地看著的無幸大師坐在燕綰的身前給她診脈,覺源寺的和尚們手腳很快,這個時候房中已經升起了炭火,暖洋洋的,但是燕綰的臉色在這溫暖的氛圍之中就顯得更加潮紅了。
無幸自從剛才進來就沒有看顧寧一眼,顧寧也知道這個寺廟之中一向都是不允許女人進來的,所以即使是這個時候,身邊伺候的人也只有繪真一個人而已。
半餉,無幸才收回手,轉身在桌前寫了一張方子,交給了繪真,繪真出去了之後,無幸才抬頭看了顧寧一眼說:“出去。”
說著已經開始解開燕綰的上衣——其實並不是什麼上衣,只剛才在匆忙之中裹上的毯子。
看著旁邊已經點燃的蠟燭,顧寧知道無幸這是要為燕綰施針了。
那一排排銀針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有些刺眼,姑娘移開了自己的眼睛,剛剛轉身,就聽見無幸補了一句說:“再去添些炭火來。”
顧寧舒了一口氣,總算是自己的手中是有事情做了。
不知道為什麼,顧家大公子這是第一回覺得自己的心中有些空落落的,就像是那個少女離開之後,就將自己心中某些東西給帶走了,可是顧寧說不上來是什麼,他緩緩地向後面的房間中走過去,入目所見,都是一片佛家的景象。
顧寧心中一時間竟然感到了一絲愧疚,好像看見那高堂坐臥,或慈祥,或猙獰的佛像,他們都在看著自己,這些佛像彷彿已經窺見了自己的內心,直到自己從這些死物的面前倉皇而逃。
不過都是心中幻象。
顧寧這樣想著,可是腦中卻不由自主就忘了剛才已經離開的那個女孩子,而是想到了正在無幸手下的那個少女的玲瓏的身體。
果真就像是老天爺寵兒一樣,她的身體怎麼可以這麼完美呢?
顧寧自問並不是好色的人,對於燕綰的身體的驚歎,也僅僅是出於驚訝,就好像看見了一件藝術品有多麼巧奪天工,叫人歎為觀止。
顧寧暗暗罵了自己一句男人的孽根性,隨後將手中的事情做完,才會到寧禪堂。
但是顧寧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回去的腳步總有那麼一點匆匆。
可惜也沒有別的人看見。
回到寧禪堂的時候,就覺得著房間之中有些悶熱了,即使是在寒冬的天氣。
顧寧還是將手中的炭盆給放下了,才說道:“師父。”
只見無幸正安然坐在一邊的椅子之上,一邊是差不多已經被紮成了一個刺蝟的燕綰,原來她的身上什麼都沒有穿。
不過再香豔的場景在無幸的眼中都是些白花花的肉而已,甚至可能連肉都算不上,無幸在修行上是有境界的,已經不會輕易再被這世間的聲色所迷惑了。
顧寧連忙將自己的眼光收回,上前給無幸行了一個禮。
“師父,西南動亂了。”
顧寧見無幸沒有說話,自己繼續說道:“師父,是蠻夷打進來了,戰況已經持續了將近一個月,朝廷才得到了訊息。陛下震怒,要守軍嚴守,但是邊城已經亂了,聽說南邊和北邊的流民已經開始增多了,但是咱們朝中可沒有多少人能夠在這個時候上陣殺敵,只有在鎮守邊關的劉將軍聽說還在奮力抵抗。”
“眾生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