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上官氏的眼神只是在一瞬間變化了，很快，上官氏的眼神就恢復了平靜，因為上官氏知道在在注視著燕綰並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上官氏並不能確定的是自己的身邊究竟又多少人，但是上官氏知道雖然自己剛才恩威並施，但是並不能保證這裡的所有的人都能夠順著自己的意思來，所以還是小心謹慎一些比較好。
“上官嬸嬸。”
燕綰卻並沒有如同上官氏所預料的那樣，只是身在在臉上帶著一絲微笑看著上官氏，上官氏強行按捺住了自己心中的驚異，努力讓自己保持了冷靜，過了半天，上官才微微在自己的手上使力，說道：“綰綰。。。”
“上官嬸嬸。”
沒有上官氏預料的那種對於自己的憤恨和不甘，甚至都沒有一點波瀾，上官氏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孩子，但是上官氏知道自己心潮澎湃，她說：“綰綰，你醒了。”
“上官嬸嬸。”
燕綰的每一聲上官嬸嬸都讓上官氏的心中能夠多一番愧疚，上官氏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夠面對這種愧疚，但是上官氏沒有讓自己的眼神離開，只是看著那床上的少女，甚至有些希望少女的嚴重性可以呈現出來一絲憤恨或者是責怪的神情，上官氏知道，若是那樣的話，自己的心中也會好受很多。
”嬸嬸在這裡坐了多久了？“
沒有昏迷之後醒過來的那種虛弱的跡象，上官氏就知道這個孩子的真實情況肯定是和之前表現出來的是不一樣的，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這裡的時候，上官氏覺得自己的心中微微又些放鬆了。
“沒有很久。”
就好像這兩個人之間的最尋常的對話一樣，也好像是這兩個人之間之前進行過的無數次的對話一樣，更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上官氏的語氣也如同燕綰的語氣一樣叫人聽不出任何不尋常的地方。
“嬸嬸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燕綰淡淡地問了一句，目光沒有看向上官氏，而是看向了那床上的帳子。
更加尋常了。
但是上官氏在心中斟酌自己究竟要怎麼回答燕綰的這個話，但是這些斟酌也只是在一瞬間，上官氏回答說：“並沒有什麼，只是除了一點小事情而已。”
“是啊，什麼事情在嬸嬸的心中都是小事情了。”
這句話沒有別的意思，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上官氏就是在這個話裡面聽出了一點諷刺的味道。
“嬸嬸，你還記不記得，那是還在蜀中的時候，好像也是這麼一回，現在我倒是想不起來當時到底是為什麼了，人總是很快就可以學會忘記一件事的。反正也正是現在的這個樣子，嬸嬸，我還記得很是清楚，當時你也是這樣坐在我的床邊，我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第一個人也是你，你當時也是這樣看著我，同樣的眼神，那麼溫柔，但是也同時那麼空洞。我還記得很清楚，嬸嬸。”
“是的，我也還記得，那時候是你貪睡了，那天你爹爹瞧著你要貪睡，就要進來，但是我卻是知道的，那是你前一天晚上徹夜調毒，所以早上才會起晚了，但是你爹卻是不信呢，我又怎麼能夠讓你爹冤枉你呢？當然是要守在你的床邊看著你醒過來，我才能放心啊。”
“就像是現在一樣呢。”
“是啊，就像是現在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