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就是你想差了,這可不能叫被輕易的盯上。若是如同真的你這樣說的話,你出宮只是一時興起。那還反而這樣容易被人給盯上,說明對方早就謀劃已久的。”公主很是認真地說道。
郡主點頭:“我贊同你的說法。”
公主又問道:“既然是這樣,姐姐你又知道了對方是什麼身份,不如咱們就現在上去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郡主就皺眉:“不可。”
“為何不可?姐姐你被他們困了這麼多天,而且回來的時候身上又有這麼多傷,我都懷疑你會救不過來了。姐姐你是不知道我看見你的時候被你給嚇的,你可知道我都以為你都不會呼吸了。還好是太醫院的太醫們頂點事兒,還有就是我現在還能夠在宮中橫行霸道。又是這幾樣少了任何一樣的話,姐姐你現在就已經在黃泉路上了。為什麼不要報仇?難道姐姐你還有什麼仁慈的心不誠?”
“不,不是仁慈的心。”
郡主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因為現在不是時候。”
公主更加不解,說道:“姐姐,就算人家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是現在也並不是沒有時機呀。若是你真的信了那麼一句鬼話的話,我都不信你還是一個曾經在戰場上帶兵殺敵的將軍。姐姐,你不會受了這麼一次傷之後,就有了些什麼婦人之仁吧?”
郡主神色很是有些嚴肅,只是反駁說:“不,環裕,並不是我有什麼婦人之仁,是因為現在時機的確不對。”
“那姐姐你說你說的時機不對究竟是什麼不對?難道說是黃曆上說的今日不宜報仇?”
郡主卻沒有再理會公主這個玩笑,說道:“環裕,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是公主了,你要怎麼辦?”
環裕愣了愣,說道:“我雖然不是作為一個公主被生下來,也不是作為一個公主被養大的,但是我知道,我這一輩子可能就是這一個公主了。姐姐說的這個話,我不明白。”
“你是女子,你不知道皇權是不可能永固的,若是有一天你的父皇不再是皇帝,那你算什麼呢?”
環裕愣住了,想了想才說:“若是有一天,那個男人不再是皇帝的,那我們所有依附他而生存的女人啊,就更是連螻蟻都不如了。不過那個男人是如此愛惜自己的權利,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
“自然不會是他輕易放棄,但是江山更迭,朝代變換,天下局勢,瞬息萬變,今日為帝王,可不是日日為帝王。何況天子尚且也是凡人,說不來的生老病死,若真的到了那一天環裕,你作何打算?”
環裕公主聽到這裡反而笑了笑:“姐姐果然是深謀遠慮的人。可是要知道,這個京城之中,百年繁華。其中的勢力和人脈關係更是煩根錯節,遷一發而動全身。老話說,百足之蟲尚且死而不僵,就算實在,再不堪的,也總有那兩三分顏面。所以,我雖是為他背後的女人,可是隻要他還存在,我就不需擔心。”
郡主搖了搖頭說道:“環裕,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這一次遭遇的事情,讓我有了一個頓悟。”
公主上前為郡主掖了掖被子,說道:“姐姐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郡主將自己的頭給微微的墊高了之後,才說道:“你的想法我自然也贊同。你竟然是你父皇的女兒,就應該享有你父皇的女兒應該享有的一切尊貴。可是,你要知道你父皇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表面上看起來雖然說穩固如同泰山,可是要知道但凡是被謀朝篡位的,哪一個看起來不是穩穩坐在那黃泉的椅子之上。你有任何人一個人想過自己有一天的情緒會給別人給奪走。也正是因為這樣,疑心的疑心,殺戮的殺戮,猜忌的猜忌,沒有一日的安寧。可是你父皇呢?你父皇是如此的坦然坐在那龍椅之上,可曾想過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的江山被顛覆了,那將如何?”
環裕眼中精光一閃,說道:“姐姐的意思是你發現了什麼苗頭?”
郡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說道:“你如今是你父皇的女兒,又有你姑姑的加持,所以自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可是你姑姑再怎麼看起來權傾朝野,也只是你父皇賦予她一個女人的權利罷了。若是有朝一日你父皇尚且如山倒的話,你姑姑根本就是是一團散沙,那流沙你知道是最不穩定的,環裕,你如今是尊貴的公主,自然或許會覺得我的話有些可笑。可是有朝一日若是那真的來臨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像現在這樣毫無準備。。。。。”
“姐姐。。。。”環裕微微有些顫抖將郡主的話給打斷,蕪紜卻笑了笑說道:“當然這只是我給你的一個提醒罷了。要知道靠著男人,不管這個男人是什麼身份,都是最不靠譜的。環裕,有朝一日,我希望可以看見一個真正的你。”
“姐姐,你是不是糊塗了。。。。”
“不,我沒有糊塗。這些話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我唯獨對你說,也是因為你是唯一一個真性情的人。”
蕪紜郡主說著看了看自己的床帳,想了想說到:“這一次回來,我原本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回來成婚的,可是如今看來卻是怎麼都不行了。”
環裕公主坐在她的床邊,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可是也只是靜靜的聽著,她知道蕪紜郡主傷的重,所以神志也有些不清楚了。
只聽見郡主很是懷念的說道:“其實我本就不應該回京城的。若是我不回京城的話,或許也不會打擾那麼多人的生活。環裕,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回到邊關去,不管這個京城朝廷風雲變幻如何,我只知道邊關才是最安寧的。”
“姐姐你太胡說了,邊關年年戰事,哪裡有安寧之說?”公主聽著終於忍不住一辯駁一句。
可是郡主好像不為公主的這一句話打擾,只是很是懷念地說道:“我在邊關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的回憶,要知道寄託了回憶的地方是很可怕的,那就意味著有可能永遠都不能割捨了,環裕,邊關的一切都是我不能割捨的,我厭惡了這個京城,我很想回到邊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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