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二小姐一急就說:“環裕姐姐,我們是來見蕪紜姐姐的。。。。”
環裕張口就說:“我當然知道你們是來見蕪紜姐姐的!”環裕說完之後又將臉轉向了自己的姐姐,說:“含曦姐姐,前些時日聽說駙馬從軍營回來的時候在府中給姐姐找了好幾圈了,到時候也還差過了人往宮中來,所以原是我們也是並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就是不知道姐姐當時是在甚麼地方了。”
這兩位原本是不速之客,正好又打斷了環裕的思考,所以這個時候環裕說起話來就毫不留情,專挑別人的痛處。誰叫這兩個人趕著在這個時候上來的?
而且昨天她在這個宮中這麼大的陣仗,怕是沒有人是不知道她環裕公主是在這裡的,所以就算是別人想要見郡主或者說是想要找郡主的什麼事情,也要考慮一些環裕郡主是不是在的,若是環裕公主在的話,誰都不會想要去觸這個眉頭的,這個焉二小姐當真是有些沒腦子。
環裕想著雖然這個焉二小姐實在是看著楚楚可憐,只是可惜自己並不是一個男人,難以對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心生憐憫。而且唯一讓自己有好感的女子就是郡主,所以兩相對比下來,焉二小姐真是不識趣。
環裕看著含曦公主的臉色,這個和自己的姑姑一樣嫁給了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的女子,在容貌上面卻是連自己的姑姑的分毫都不及,而且儀安公主還比含曦公主早出嫁很多年,但是人家如今看起來卻還像是個雙十年華的女子,且莫說是環裕的姑姑,就是說是環裕的姐姐也是有人信的,但是自己眼前的這個真正的姐姐,這個一品將軍的嫡妻,今年不過是二十八歲的年紀,但是那面容看上去卻十足十地和四十歲沒有什麼分別。
倒不是環裕對自己的這個姐姐有什麼同情之心,況且環裕一向覺得這個宮中並不需要同情這種東西,自己的處境都還不好說的時候,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卻同情別人呢。
含曦的公主的臉色又白了白,那面色枯槁的面容上面又一次泛起了叫人看得一清二楚的厭惡,含曦公主抿了抿嘴唇,好像在忍耐著什麼,但是看著眼前的環裕的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含曦公主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一樣被別人看著,所以一陣惱怒就從心裡面升了起來,含曦公主道:“你就是在這裡嘰嘰喳喳的,也不是這裡的主人,就算你是我的妹妹,按理來說我衣蛾不應該說你,但是你也真是太過分了。沒的由來這會子主人都還沒有出來,你又是客人,做什麼主人的架子。”
環裕笑道:“姐姐此言差矣,妹妹可是昨兒就來郡主姐姐這裡來了,若說什麼主不主,客不客的,妹妹卻知道是一個先來後到的順序,說不上什麼擺架子,只是蕪紜姐姐也並不是什麼人相見就能夠見得到的。”
言下之意就是蕪紜今天並不想見到含曦公主和焉家二小姐了。
含曦公主的眉毛一皺,一邊的焉家二小姐倒是好一陣著急,想要開口,但是想到了剛才公主的毫不留情的話,臉上忍不住一陣哄一陣白的,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
環裕看著這兩個人吃癟,內心竟然有一種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快感。
大概這就是做公主的唯一的好處了。
環裕不決定放棄這個大快人心的機會,於是對焉紅說:“二小姐,你剛才想要說什麼?不妨說出來我聽聽。”
那焉家二小姐的臉上的神情怯怯的,就好像看著一個洪水猛獸一樣地看著環裕,但是此時環裕笑得和藹,於是焉紅鼓起了勇氣,嚥了咽口水說:“原是昨日我在外面的街上是看見了蕪紜姐姐,我們倆還說了好一陣子話呢,只是後來我去拿什麼東西,後頭轉眼就不見了郡主姐姐,後來我在長街遍尋不見,知道天黑了菜回去,也不知道郡主姐姐去了哪裡,所以今天一早就進宮問候了。”
環裕點頭,頓了頓,說:“焉二小姐是世家千金,咱們什麼身份的人,二小姐何必撒謊呢?”
焉紅目瞪口呆,大概再怎麼也不會想到環裕公主張口就說自己是在胡說。
“我。。。我。。。。公主。。我。。確實。。。”
環裕擺手:“罷了罷了,我也知道這個宮中仰慕郡主姐姐的人是十分之多,況且誰又不仰慕郡主姐姐呢?只是郡主姐姐生來就是一冷淡的性子。況且咱們這種世俗之中的紅粉,怎麼又能和郡主姐姐這樣的人間巾幗相提並論呢?所以,就算是郡主姐姐的嘴上不說,但是內心也是覺得煩悶的,就算是含曦姐姐這樣的金尊玉貴的身份,姐姐就是見了,內心也是一定覺得多事的。”
說道這裡,環裕還貼心地靠撿了含曦,才含著笑說:“我說這個話含曦姐姐也不要在意,只是咱們都是在宮中長大的,誠然姐姐已經出嫁了這麼多年了,多以這個宮中的人和事姐姐也已經忘得差不多了。當然這個也是小事,小妹甚為局中人自然也不會計較。只是小妹今天難免就說一句,就是郡主姐姐今天見了含曦姐姐,姐姐罪責瞧不出什麼異樣來,但是恐怕明兒姐姐就要閉門謝客了。”
環裕口中的話聽起來沒有什麼人會覺得是爽快的,但是偏偏那公主臉上的神情又是笑得那麼親切,叫人實在難以和這樣的咄咄逼人的話聯絡在一起的笑容讓這一刻顯得極為怪異。
含曦公主本就是一個內心早已經枯槁的女人,今天來這裡不過是順著焉二小姐的面子,原本也是知道自己這個素未謀面的妹妹也是在這裡的,含曦公主原以為自己只要陪著焉二小姐見一見郡主自然就可以離開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給自己的妹妹一陣搶白。
偏偏對方還笑得這麼人畜無害!
含曦公主雖然自己心如死灰,但是在宮中長大的人怎麼會不清楚環裕這幅面孔是什麼意思呢,含曦公主忽然感覺到一陣深深的疲憊,那是一種對於自己眼前的處境絕對無法改變的一種無奈,還要一種生來就帶有的一種不得不接受的厭惡。
含曦公主感到心中一陣想要反嘔的衝動,忍不住一腳就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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