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的野史終究還是野史,要知道皇帝的設定可是一個力若體虛的男人,就算是在藥物和鮮血的刺激之下真的發了狂。燕綰絕對不相信竟然就可以將當時太子帶進了帳中的人給殺光,太子做的什麼事情?
太子做的事殺父弒君的大事,這種事情只許成功,是絕對不允許失敗的,太子已經做到了最重要的一步,難道太子帶進了皇帝額帳中的人都是一些沒有反抗的能力的老弱病殘嗎?
當然也不排除眾人看見自己的頭頭都已經被殺死了,眼前的又正是正兒八經的九五之尊,所以放棄了反抗也是有可能的。
燕綰輕輕地用手敲著桌面,得出了一個結論,看來薑還是老的辣。
對比自己聽到的那些關於昌明之亂的在民間流傳的野史,若是說叛變在這個時候就已經結束了的話,那也就不會在民間或者說在史學家的口中被悄悄地稱作了昌明之亂了。
之所以被稱為的昌明之亂,也正是因為太子被皇帝殺死,其實不過是一個螳螂捕蟬的過程,後面還有黃雀呢,而作為黃雀的就是當今的皇帝,也就是當時的四皇子。
一直有人不少史學家認為,當時四皇子是躲在了皇帝的帳篷外的。
也就是說,四皇子親眼看見了太子擒住皇帝,皇帝死太子的過程。也有很多人認為這件事情是四皇子側策劃的。
綜合歷史的各種疑點,若是在上述的那些情節之中再加上了四皇子的一個安排的話,這一切就能夠說得通了。
但是如今四皇子坐在皇位上面,誰也不能將這件事情大膽的提出來。況且皇朝已經更迭替代,關於當初的過程,也是無人再去追究。
但是四皇子在皇帝將帳篷中的眾人殺死的之後趕到了帳篷之中,也的確是一件不能否認的事實。
至於當初的皇帝究竟是怎麼死的,這也是一個疑點。
史書裡面並沒有提到。
但是不管皇帝究竟是怎麼死的,皇帝終究是死了,而且這場變亂的發動者是太子,理論上面來說,其實和四皇子並沒有什麼關係。
但是史學家一向是要證明自己的嚴謹的思考態度的,譬如說眾人還有另外其一個角度也就是說四皇子利用的太子擒住皇帝,那麼挾天子的這個罪名就不在四皇子的手中。
不管皇帝是怎麼死的,擒住了皇帝的終究都是太子,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所以不管皇帝是怎麼死的,史書上都是不介意再往太子的頭上潑一盆髒水。
反正沒有人知道皇帝究竟是怎麼死的,眾人關心的不過是史書上究竟怎麼寫。
而寫書的人自然也知道要怎麼寫才能滿足民眾的八卦的胃口,所以關於這個昌明之亂的史書的記載,燕綰覺得不過就是當做一本雜書看看就罷了。
總之燕綰是認定了自己的四哥哥將自己父皇的死亡加在了自己的大哥哥的身上。
腦中冒出了這個想法之後,燕綰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可笑,什麼四哥哥,大哥哥,不過都是一些自己異想天開的想法罷了,不過是空空將自己身上的流淌的血液給美化而已,有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身上的血液是髒的。
皇帝死了是毋庸置疑的。
於是四皇子正好在這個時候出現,當一個好人來平息這場戰亂。
但是百姓對於四皇子的冠冕堂皇的身份終究是不感興趣的,眾人最感興趣的事情是聽說當時四皇子趕到到了帳篷之後,看見了皇帝的那些荒唐的東西。四皇子當即怒不可遏,但是這種怒氣促使四皇子做出來的事情是四皇子竟然給皇帝強行灌下了各種丹藥,還有各種當時在帳中能夠找到的那些荒唐的藥品給皇帝。
後果可想而知。
皇帝吃了那些藥之後狂性大發,將已經有孕三個月的張貴妃凌虐致死。
群眾想要看到什麼,史書上自然就是寫什麼,而野史的這一個橋段無疑是最受歡迎的。
若是事情真的如民間野史所說的那樣的話,燕綰也確信自己母親當時也是在那個帳篷之中的。難以相信的是宋氏竟然可能是一個全國的人民都在津津樂道的歷史事件的一個當事人之一。
儘管自己是這樣的身份,但是燕綰不可否認的是即使是一些自己認為離自己十分遙遠的事情,其實也是和自己很近的事,甚至是和自己有所關聯的。
燕綰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怎麼在混亂的情況下保住了自己的性命的。她是透過如何的方式使自己和張貴妃的命運迥然不同?
民間的野史上自然也有對這位宋貴妃的描述,燕綰曾經聽過一個說書先生說,當時的宋貴妃躲在了皇帝的身後。因為皇帝已經十分肥胖了,所以叛軍竟然沒有發現宋貴妃。
小時候燕綰看著自己母親窈窕的身姿覺得這個說法也不是不可能,甚至小時候燕綰覺得自己無法接受史書中形容的那個肥胖的男人是自己的父親,但是燕綰覺得這個時候自己已經坦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了。
大概是因為母親留給燕綰的印象都太過完美,尤其是在西南的主屋裡面,黃昏時候,宛如畫一樣的色彩中,母親身著紗衣才,長髮垂肩的,點香的樣子讓燕綰覺得自己的母親像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小時候燕綰覺得要在自己的想象中將這位仙子和當時的那些血腥殘忍的事情聯絡起來,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就像你無法接受你愛的那個人長相完美的人也會便秘一樣。
但是後來自己出來在江湖上見得多了之後,覺得母親那個時候表現出來的是一種無慾無求的心態,這種心態對於小孩子來說,甚至對於大人來說都是一種無比陌生的狀態,這一點也推論到佛學上面,普通人經歷了再紅塵中摸爬打滾,看見清淨高雅的佛家禪境自然會覺得自身是汙穢的,由此來得到一種油然而生的對於佛家的一種仰慕。
想起這些事情對於自己眼下遇到的這些事情並沒有什麼幫助,燕綰依舊看著那些釵環,印象中宋氏連釵環都很少戴,燕綰所見的無非就是一襲素衣和及腰的長髮。
甚至宋氏都很少將自己的頭髮束起來,有這樣一位母親,燕綰忍不住想象起來自己會有怎樣一位舅舅,若是真的痛那兩個婆子說的一樣,那麼,他又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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