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綰知道旁邊的老爺子一定在認真聽著自己和陳郢東的對話,燕綰心中有些擔心老爺子察覺到陳郢東對於自己的特殊的感情,但是今天陳郢東表現得這樣明顯,看來想要老爺子不察覺到都很困難啊。
燕綰不動聲色地看著老爺子,只見老爺子面上一片平靜,彷彿對兩人的話仿若未聞。
燕綰一邊擔心一邊又默默地放心。陳郢東看出來燕綰對於自己的話其實並沒有聽進去,於是道:“既然你是還有事,就應當將事情辦完了,如今若是你要在府中行走肯定也不方便,不如將讓我帶著你去吧。”
對於這樣的提議,燕綰自然是表示贊成的,看來剛才的事情的確是陳郢東安排的了。
陳郢東站起了身,想要走到門外,但是那腳步卻看起來有些虛浮。燕綰連忙想要去扶他,但是沒想到他已經伸手開啟了門,那門外的冷風“呼”一下就灌了進來,陳郢東像是在風中飄著的紙片兒一樣,直接倒下了。
“天哪。”燕綰連忙想要將陳郢東扶起來,但是老頭子卻阻止了燕綰的動作。
燕綰不解,直到看到了老爺子的目光看向了門外,只見外面一個人連忙跑進來,口中就喚道:“少爺!少爺!”
只見那老叟面上的關懷之情不似作假,只因之前並未見過,所以燕綰並不認得這個人。那人進來彷彿卻沒有看見燕綰和老頭子一樣,只一味看著陳郢東,看來是十分關心陳郢東了。
燕綰好歹在心中微微放心了。
至於後來,燕綰就是力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的努力了,雖然是打著月珍姨娘的幌子,但是總要去月珍那裡走一趟的。
因為陳郢東的事情,陳府大亂。所以燕綰很容易就見到了月珍。少爺生病,自然不關姨娘們什麼事,後院的一眾姨娘們自然只需要迴避就好了。
燕綰坐在月珍的房中,因為大雪的原因,到了這個點上,很多姨娘還是沒有起身,所以原本約好的在月珍處打麻將的事情也只好擱置了。燕綰進來的時候看見月珍正在一個人擲骰子,也不知道一個人和一個人有什麼好玩的。
月珍抬頭就看見了燕綰,那眉毛就微微挑了起來,道:“小綰是你來了啊,其餘的人都退下吧。我和小綰有話說。”
屋中的其餘的人都走了,燕綰才坐下來,月珍連忙為燕綰端了一杯茶來,道:“小姐怎麼來了?最近這個陳家緊得很,倒是不容易近。”
燕綰心中雖然擔心著陳郢東,但是在月珍的面前還是笑了笑說:“不是有你這個姨娘在裡面嘛,霄風館的人自然就好進來了。”
月珍笑:“我就是個掛名的姨娘,後面的人誰不是個掛名的姨娘呢,你瞧著,也沒見誰生出個兒子來。”月珍這句話倒是真的,陳進的姨娘雖然多,但是卻只有陳郢東一個兒子,而且還是原配生的,想到原配,燕綰壓低了聲音問:“後面的那個人,怎麼樣了?”
月珍搖頭道:“自從那次公子出門之後,這府中就時不時有護衛,我也沒辦法去看。”
燕綰這才想起來月珍是不會武功的,若是府中的人太多,月珍是沒有法子的。
“說起來,我這個姨娘當真是沒有什麼用處。”月珍打趣自己,“說是姨娘,但是進府這麼久了,竟然就只有在霄風館之中見過了陳進,從那之後陳進就一直買在陳家過,走這個姨娘自然就做不了什麼事情了。”
燕綰笑道:“難道說月珍姐姐還想有名有實了?”
月珍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