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屋中的東西。。。”陳郢東看見燕綰進來了,有些像自言自語地道。
“公子又是在找畫嗎?我這屋中可沒有什麼畫。”燕綰笑說。
陳郢東搖頭:“不是的。你帶了什麼來?”
燕綰在屋中的小几上將菜排開,又盛了兩碗米飯,說:“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了。先將就著吃吧,誰叫你來找我吃飯呢。”說著,燕綰自己都笑了起來。
雖說是冬日,但是兩樣素菜還是十分可口,在“自己的”房間中,燕綰自然是放開了吃的,陳郢東似乎也被燕綰感染了,也吃了半碗。
陳郢東本來就是個沉默的性子,燕綰一心吃菜,一時間並沒有人說話。吃完了之後,陳郢東也伸手和燕綰一起收拾碗筷。燕綰將東西放進了食盒中,但是沒有立即起身去還,而是坐了下來說:“這次公子來的時候不太對,今兒晚上的廚房可不如上次熱鬧的。”
她這麼一說陳郢東才想起來自己來找燕綰的藉口是想念了廚房的飯菜,但是這會兒酒飯飽足,陳郢東笑道:“這會兒我倒是不怎麼想吃,若是你想要吃的話,我也可以叫府中廚房做了送過來。”當然,也不知道廚子能不能出門,陳郢東在心裡這樣補充。
“真的嗎?”燕綰想著陳家的人,不知道做出來的飯菜是什麼樣子的。會不會都像那個門房燒的茶一樣特別?
陳郢東笑著不答,說:“大概天底下的廚子們都是差不多的,我家廚子的味道應該和這裡的味道差不多的,但是霄風館的飯菜還是很有名的,說不定我家廚子還沒有這裡的燒的好。”
“那敢情好,你說你喜歡這裡的廚子,可以買一兩個回去的,到時候也不用大老遠地來吃了。”
陳郢東糾正:“吃飯其實倒是另一方面,我在府中不論何時,吃飯總是一個人的,其餘的下人是沒有資格和我一同吃飯的,我並沒有兄弟姐妹,所以吃飯上面。。。”
“那你母親呢?你可以同眯母親一同用飯的呀。”燕綰問出這個問題的心中沉了一沉,儘管有一絲猶豫,但是依舊問了出來。
陳郢東面色不變,道:“我母親多年前已經去世了,所以我在府中都是一個人,父親不常常在家。”
為什麼他說自己的母親已經去世?明明那後堂中的那個人就是他的母親。
燕綰垂下了眼簾,一會又笑著說:“原來是這樣,難怪月珍姐姐都進了你們的府中做姨娘,原來是府中太清淨了。”
陳郢東初聽這話覺得還好,過了一秒鐘之後回過了味來,道:“你這話說得倒像是我的姨娘一樣,那是父親的姨娘,是我的長輩,我理應敬重。倒是交集不多的。”
“那你呢?你自己的姨娘呢?”
陳郢東笑了:“我並沒有姨娘。”不知為何,燕綰覺得陳郢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笑容之中包含了很多東西。
“那倒是奇了。”燕綰湊近了說,“方才外面來的韓公子家中就有好幾個姨娘,聽說不光是姨娘,連沒有名分的通房丫頭都有好多個呢。聽說前兒些時候還和滕家的公子互換。我還以為陳公子你也有呢。”
陳郢東忽然覺得她一口一個韓公子,滕公子,又道自己的陳公子,聽起來很是刺耳,道:“我並沒有。”
“所以這就是你的奇特之處。”燕綰的屋中點著火盆,燕綰盤腿坐著又靠近了一些,“我從來沒有看見一個像你這樣的公子的房中沒有丫頭的,你是第一個。”
陳郢東失笑,這話聽起來怪也不怪。
“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陳郢東忽然這樣來了一句,讓燕綰呆了一下,自己當然知道他的名字啊。但是小綰做為一個丫鬟應不應該知道他的名字呢?
像陳郢東這樣的公子在外的時候,自然不會讓別人直呼其名,而且陳郢東向來是一個很低調的人。燕綰覺得,自己還是不知道的好。
於是燕綰道:“我知道!你姓陳!”
“那名字呢?”
燕綰乖巧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