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幾天就去看看後面的母親是陳郢東例行的事情,陳郢東覺得這是一件陳進已經默許了的事情。
陳郢東是生活在陳進的籠罩之下長大的,他並不認為自己在陳府中的所作所為是陳進不知道的,也正是因為篤定了陳進是知道的,陳郢東才會時常去看那個人。這些年,從來沒有間斷過。
但是這一次陳進離開了卻留下了人是什麼意思呢?
陳郢東揮手讓小廝下去,自己痴痴地想了起來,忽然就想起了那個名叫小綰的女孩子。
上次在夜裡帶走了那個腳小綰的女孩子,這件事還是府中的侍衛長看見的,難道侍衛長並沒有告訴陳進嗎?
陳郢東忽然在心中驚出了一身冷汗。
糟糕!
是他大意了!
雖然當時第二天小綰就離開了,但是對於陳府的情況來說,小綰真的在陳府待得太久了。久到陳進足以將小綰殺掉一千回一萬回。陳郢東自認為自己在這一點上對自己的父親還是很瞭解的,他不會允許有任何一個陌生人在陳府中逗留這樣久!
小綰!小綰她怎麼樣了?
陳郢東不敢去想。他想起了小綰無邪的笑容,那個女孩子,這樣眉毛年華的身影,難道已經斷送在了陳進的殘忍之中嗎?
不!不可以!陳郢東猛然站起了身,是什麼讓他這樣大意?甚至忘了陳進對小綰的威脅呢?
陳郢東感覺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之中自己的衣衫已經快要被自己的汗水浸溼了。他要立刻就出去,去看看小綰還在。。。。不,陳郢東不敢去想,小綰一定還待在那個霄風館之中,在那件房間之中,就在那張畫的面前。
陳郢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出的門,更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上的馬。在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的時候,他已經在陳家的大門口依然矗立。
面前正是那天晚上的侍衛長,一如那天晚上一樣堵在了陳郢東的面前。
陳郢東恍然又覺得回到了那個晚上,那個晚上,尚且可以看到小綰鮮活的面容,但是此時此刻,他竟然只能讓小綰活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侍衛長,讓開!”
“少爺,老爺有令,這些日子十分不太平,還請少爺在府中好好休養。老爺說了,沒有他的允許,我們不能隨意開門。”侍衛長一如那晚的不卑不亢,陳郢東知道這個侍衛長心狠手辣,從前冷眼看過侍衛長做過很多殘忍的事。但是畢竟是沒有加害到自己的身上的,陳郢東從前也就是看看就罷了,但是今日侍衛長攔著了自己,陳郢東忽然覺得那張面目就可恨起來。
可恨!實在可恨!
為什麼他要攔著自己?就是為了彰顯他的職權嗎?
他憑什麼呢?他陳郢東不過是想要去看看自己掛心的人,為什麼就要阻攔?難道他到現在已經連這個權利都沒有了嗎?
“少爺,請回吧。還請少爺下馬,如今天氣嚴寒,若是凍傷就不好了。”
陳郢東覺得那些人的身上甲冑冰涼,為什麼同樣是人,他們就這樣冰冷呢?難道他們心中就沒有一件想要一定去完成的事情嗎?陳郢東覺得自己的腦子頓了頓,是了,現在攔住他也就是他們一定要完成的事情了。
“少爺。。。”
啪!
只聽一聲悶響,陳郢東覺得自己手中的鞭子為自己傳來了對方身上的那種冰冷,那震動讓陳郢東的虎口發麻,那種麻意一直蔓延到他的全身,讓他在馬上微微戰慄起來。
“讓開!”陳郢東聽見自己沉穩的聲音在侍衛長臉上緩緩留下來的血液中說。是了,他揮鞭子打了這個侍衛長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