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笑道:“這倒是有道理。但是那個燕小姐卻說自己是在京中的,不知是不是真話。”
“果真?”蕪紜說,“若是她來了京中,我倒想好好見見她,她應該是一個十分豪爽的人。”
“江湖兒女,畢竟是有些不同的。”二人說了一陣又停下來,顧寧依舊站在匕首刀柄上,書房中沒有其他的動靜了。
顧寧猜想這個書房之中的機關是透過人的重量來觸發的,所以剛才才會因為蕪紜的移動而使機關活動。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蕪紜躺著顧寧懷中,身體不能動,但是腦子卻空前活躍了起來。“我昨兒聽太后說,岑王要進京了。”
“岑王爺幾十年沒有進過京了,倒是個閒散的王爺。”“自古王爺就是不好當的,即使是個閒散的王爺。對了,我聽說儀安公主最近時常在宮中侍奉太后?”
蕪紜冷笑:“時常在宮中是真的,不過是不是侍奉太后這就難說了。我聽說那位駙馬爺病得快要死了,公主倒是一點都不著急。”
“這倒是有些奇了。我聽祖父說,陛下年輕的時候性子暴戾,沒有哪個女子是能夠如得了陛下的眼的。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年對公主這樣寵幸。”
“這事我也不知道了。不過,我瞧著著勢頭,我倒怕公主跟陛下再生一個皇子出來,好來繼承皇位。”
顧寧笑道:“郡主慎言。”
蕪紜一本正經地說:“不過這話說說就是了,我瞧著就算生一個出來想要繼承皇位還是有難度的。上頭還有三個皇子,也輪不著後面的。再說了,就算沒有太子,太子下面還有太孫呢。”
兩人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討論國家大事,那違和感令兩人都笑了出來。
“對了,我還知道一個事,不過只是有點風聲,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哦?”“我聽說言淑公主要將自己的孫女嫁進東宮。”“皇太孫今年已經十三歲,倒是正好是可以婚嫁的。皇室血脈再配上皇室血脈,國公一家的算盤果然打得不錯。”
原來言淑公主和儀安公主都是皇帝的胞妹,只是這位言淑公主年紀已經五十八歲了,早早就嫁給了國公爺,如今已經是子孫滿堂。
儀安公主卻是皇帝的賜婚,婚後就能看出是和駙馬不合的。
蕪紜才回來不久對京中的事情不是十分了解,只聽顧寧又道:“聽我母親說,當初的太子妃人選在宮中還是好一番熱鬧了一陣的。當初多少世家想要將自己的女兒塞進東宮,暗中不知道較了多少勁,卻讓一個出身不高的女子成為了太子妃。於是又有多少人盼著太子妃早早地去了,但是偏偏太子妃一舉就得了一個皇子。二皇子明熙四年就謀反被誅,三皇子雖然賢才,但是三皇子是早就明說了的,自己對女人並沒有興趣。”
“所以說這個皇位九成九就是太子的了。”顧寧點頭:“所以陛下才會將皇太孫都已經封了,這個皇位太子那裡是多半跑不掉的。”
“所以我覺得言淑公主還是想要先下手為強啊。”蕪紜道,“不過太子妃已經沒有機會了,下一任的太子妃也不是那麼好搶得到的。這位太子殿下我見過幾次,的確是像傳言中,說好聽點是溫文爾雅,說得不好聽了還是懦弱無為。像宮裡頭佛堂的那位主,也幸虧是陛下的後宮沒幾個嬪妃,不然這宮中還不得翻天?”
“我見過皇太孫殿下,和太子殿下是不同的,小小年紀就有報復。只是大抵也免不了要聽從長輩的意願了。”
蕪紜點頭:“太孫殿下這樣倒是無所謂,不過我覺得太子殿下是這樣的性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雖然陛下我並沒有見過幾面,但是畢竟是住在一個宮中的,陛下的性子是不允許一個像皇太孫那樣的太子的存在的。”
蕪紜郡主說的起勁,但是顧寧看了看房中,又看了看腳下的匕首,對蕪紜說:“咱們倆倒是在這清靜,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