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還想要她活命,就放我離開,”男子知道自己今日是決計不能再帶走卿兒,於是冒死一堵。
他方才已經注意到雖然燕染的身上髒兮兮的,但是躲避的輕功和她的形容舉止都暴露了她絕不是一個普通的身份。
燕染根本沒想到自己還有成為人質的一天,眼看著親切的嶽伯伯就在自己的眼前,但是橫在自己喉間的卻是男子冰冷的刀子。燕染的心竟然一時間定了下來,大抵是因為之前慌也慌了,哭也哭了,這會心裡就已經麻木了。若是一上來燕染就被挾持,大概現在早就哭鼻子了。
原本就要出手的弓弩手們這時候立時收手,男子見狀微微笑了笑,知道自己賭對了。
“現在,所有人,都退到門外去,為我準備一匹好馬,所有人都不許跟上來,待我出城,自然會放了她。若是被我發現你們有誰暗中做小動作,別怪我沒有手下留情。”
嶽覃身後岳家莊的親信還想說什麼,但是嶽覃擺手,他不能讓燕染又任何差錯。
比起自己辛苦尋找一天,嶽覃雖然自然是不甘就這樣放棄,但是形勢所迫,原本已經十分逼近的弓弩手們都退到了門外。
男子移動了腳步,牽動了肩上的傷口,又是一陣鮮血湧出,男子的面色白了白:“你,放下弓弩。”
嶽覃的手中還有方才射出了劍的弓,聞言將弓弩放在了地上。男子咬牙笑了笑,沒想到這一笑就有絲絲的血絲從他的嘴角溢了出來。
燕染被挾持著,眼看男子又沾了上風,忍不住開口喊:“嶽伯伯,你不要管我,射箭啊!”
“胡鬧,染兒。你給我好好待著!”嶽覃聞言忍不住怒斥。
“你。。。額。。。”燕染還想再喊,但是男子的手掌一用力,格在她纖細的脖子上,看上去就想她的脖子下一刻就要被男子扭斷。
“你住手,我會放你離開。”嶽覃沉著的說。
男子聞言稍微鬆開了手。
“咳咳咳咳。。。”燕染開始鋪天蓋地地咳嗽。
眼見男子的腳步有些不穩,但是還是往屋外移動,岳家的人被迫給他讓路,不多時,就到了屋外。看見了一匹馬就在旁邊。
男子想要翻身上馬,但是卻驀然發現自己的手臂痠軟無力,開始變得沉重起來,男子一看,原來整條挨著燕染的手臂已經發烏髮黑,正是毒氣已經深入了骨肉之間的景象。
“你竟然給我下毒。”男子的手在燕染的脖子上一用力,燕染登時覺得呼吸困難,被勒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男子在說話的瞬間就已經感覺到了中毒的手臂已經開始針刺一般的疼痛,那痛是那樣的明顯,連帶著自己肩上的痛都顯得微不足道起來。男子怒從心起,就想要掐死燕染,但是此時又聽見了遠處的嶽覃說:“閣下想必是中毒了,我這孩兒的毒其實並不十分厲害,若是閣下當場殺了她,我為了孩兒報仇必然不會對你手下留情,若是此時閣下識趣離開,儘快找個大夫解毒,或許還能保得一命。”
正是這句話提醒了男子,此時若是自己殺掉了手中這張王牌,無異於是自掘墳墓。
不過短短的時間,男子感覺到手臂上的疼痛已經無法忍受,那黑氣原來已經漸漸向自己的胸口蔓延,中毒的手已經前部潰爛,這個小女孩的毒竟然這樣厲害!
男子心中有了打算,不敢再碰燕染,將她放在馬背上,翻身上馬,疾駛而去。
“老爺。。。”
嶽覃擺手:“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