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婭這一招敗落,見自己使出了殺招,但是依舊被對方輕鬆化解。
若這是在戰場之上,自己未免姬已經落入了敵人的手中。託婭本就性情豪爽,收起彎刀,爽朗地說:“郡主,我輸了。”
顧寧放開託婭,伸手將軟鞭拋給蕪紜郡主。郡主利落地接在手中,眼中不無讚賞:“你是第一個讓託婭也沒了法子的人。”
這時候,託婭上前,逆光看著顧寧,說:“你,夠了。”
蕪紜心中這是若論託婭一族的風俗,顧寧已經有了追求蕪紜的資格。顧寧笑笑:“郡主見笑。”
蕪紜低頭見他衣上絲毫不沾灰塵,顯見方才是應付得極為輕鬆的。
“唔,挺好。”郡主將手中的軟鞭拋了兩下,說:“我回京中,只有自己練習。沒有人與我練手,恰巧前兩日我這裡有一招始終不知道如何才能在戰場上利落地克敵制勝。今日特意來,是想討教一下你。”
“郡主請。”
原本想上來的遠苓又聽見郡主的這番話,這還了得,聽說郡主在戰場上極為英勇,若是自家公子與郡主動手,不知道有幾分勝算?
託婭站到了遠苓的身邊,目不轉睛地看著遠苓,說:“你,不行。”
遠苓很想告訴這個丫頭說話不能這樣直接,否則會很傷心。他遠苓再怎麼也是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公子身邊的一等小廝吧。但是遠苓看了一眼託婭手中的彎刀,嚥了咽口上,算了,不過是讓這個丫頭佔兩句嘴上的便宜,自己身上又不會少二兩肉。
於是遠苓決定忽視身邊這個丫頭,轉身認真看他家公子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郡主果然身上是有兩下子的。只見郡主飛身而起,在空中打了一個翻身,就到了顧寧的身後。
顧寧也不轉身,就抽出了手中的摺扇,郡主嘴角一揚,反將軟鞭別在了腰間,赤手空拳就攻上來。郡主一動,周身的氣息都被她掌控。只見她旋轉的時候帶起了外杉,身上是束身的腰帶,還有不少利器別在腰間。遠苓眼見地看到了幾支閃著寒光的鏢。這頭顧寧依舊是身法靈動,綿裡藏針。郡主顯然對這樣的打法十分感興趣。
軍中的武人多以剛硬的身法流行,郡主畢竟是女子,在力氣上天生是弱與男子的。於是在這樣的巧勁兒上也是有一些研究。看得出郡主越大越有興趣,甚至在飛身時將外杉脫掉,赤裸著胳膊與顧寧對招。
郡主有許多方方法是在戰場上總結出來的,不少都是可以起死回生的絕招。只見顧寧扇不離手,卻始終用扇柄招架。他的手指指節分明,握在扇柄上說不出的好看。
郡主一招“出雲落雁”,手掌向上就來奪顧寧的扇子,顧寧一個“秋娘挽花”的招式連做三遍,出其不意。郡主“咦”了一聲,就來“老農翻身”,直直轉過身,將力量集中於腿上,郡主今日穿著一雙長靴,長靴上有不少倒刺,倒是一件利器。
只見顧寧不慌不忙,身子輕輕躍起,就翻滾而過,這是“公主玩球”,需要使用的人在身體的協排程上有極高的能力。因為這不僅僅是一招避招,同時也是一招出招的過程,將二者蘊含在一個動作之中,可謂精妙。
只聽郡主大喝一聲“好!”就直直向前,手肘直擊顧寧的背部,這一招叫“孟宇請送”,孟宇是舊年一個卑鄙小人,借了人家的錢不還,人家來索債,孟宇強詞狡辯,還在來人的背部狠擊,恃強行兇。這一招是那些沽名釣譽之士不屑於用的,因為是從背後偷襲。但是郡主可沒有那些計較,若是在戰場之上,能夠擊敗敵人就是目標,哪還管什麼過程。
郡主正待顧寧要如何應對的時候,只見顧寧並未像平常的守勢轉身,而是將計就計。
他的攻勢已起,郡主也送上來,轉瞬之間二人既要拆對方的著,又要向對方發起進攻,不可謂不難。
但是郡主興濃,人人都看得出郡主棋逢對手,郡主更是益發就上。顧寧溫溫一笑,將摺扇刷地開啟一半,在郡主的手腕上繞了一個圈。那圈繞得極為巧妙,力度不大不小,偏偏顧寧還有意讓感覺起來像是在撓癢癢。郡主沒防備,眼見自己招招剛猛,彷彿像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之上。
沒成想顧寧用這樣溫和的方式就化解開來,偏偏那摺扇還順著郡主胳膊上的嫩肉一路划向了胳膊肘,郡主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顧寧最後將扇子點在郡主的上臂,正是一處穴位。若是顧寧再微微用力,郡主這條胳膊就不能再用了。
郡主直直地看著他,眼中笑意瀰漫,說:“我輸了。敢請閣下放過我這一條胳膊。”
顧寧順勢收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