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翠琉看來,其實綠腰閣的姑娘們的舞技平平,但是重要的是今日觀眾特殊。
姑娘們身上風姿自是一般的舞姬所不能比的。“你瞧瞧下面姑娘們穿的,也不是像你說的那樣的啊。”燕染趴在欄杆上,一本正經地說。“誠然不像我說的,但是也不像你說的。”
嶽文曄也看著,反駁燕染的話。燕染伸手一把搶了嶽文曄手中的瓜子:“反正不論如何,你那鋪子裡的衣料就是不好。”
嶽文曄不想理她,卻被她追問個不停。翠琉聽著二人說得熱乎,悄悄地提起裙子,就要出門。但是苦於不知道怎麼個法子,翠琉還是決定卻找一下丫丫。
沒想到這下出去。就眼花繚亂了,大廳中人聲鼎沸,樓上也是熱火朝天,正疾行間,前面一個老頭子和一個豐滿的姑娘過來,她連忙避在一旁。
那人衣著華貴,當是個有錢的人家。不過他懷中的姑娘卻時不時在他沒看見的時候翻個白眼。
大抵上翠琉身上的香太過濃郁,抑或是其他的原因,那二人走近時,那人看了眼翠琉說:“雪團兒好乖乖,你這些妹妹們可是越發當看了。”
那被喚做雪團兒的姑娘看了翠琉一眼,眼中十分不耐說:“這是哪門子的妹妹?如今我的妹妹們都在下頭呢。”
雪團兒這話說得也沒錯,她比其他姑娘生得豐滿一些,所以跳舞的時候就沒被選上,以至於現在無事可做。
若是她今日能夠登臺,露了臉,少不得身價就要漲一漲。
想到這,雪團兒越發氣悶,轉頭看見翠琉苗條的身段,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就掐了翠琉的臉說:“這個妹妹我倒是沒曾見過,想是媽媽新提上來的。這會沒在下邊兒,怕是也沒什麼事吧。何老爺,今兒您給這位妹妹開開臉,讓她給您倒酒喝。”
何老爺一聽大喜,眯著眼看翠琉,果然是姿色比懷裡的雪團兒上乘不少,伸手就去拉翠琉。翠琉大驚,一把掙脫。
旁邊的雪團兒嗤笑了一聲,說:“這個妹妹倒是還有個害羞的勁兒,何老爺肯賞臉讓你伺候,難不成你還不願意了?”
“我不是!”翠琉掙脫著說,不知如何辯解。說自己不是這裡的姑娘?怕是沒人肯信。
雪團兒看著何老爺一副色相,心中更是嫌棄,轉頭就揪了翠琉,說:“好個沒眼色的,怎麼,到這地兒了還裝什麼清高?你姐姐我賞臉,難道你還怕何老爺少了你的銀子不成?”
一旁的何老爺也有些生氣,雪團兒一席話說的他有些沒面子,就說:“我何中遠向來行的端做得正,這城中誰人說起不稱個老爺,你這丫頭還看不上我嗎?你媽媽沒教過你?”
雪團兒聽說何老爺說這樣的話,心裡不由得辯到,你不就是個賣豆醬的嘛,叫你一聲老爺你還真當自己是老爺了。
但是面上急忙賠笑說:“老爺莫生氣,想來這個妹妹是個不聰明的,能侍候老爺是她八輩子的福氣,由不得她說不。”
說完湊近何老爺的耳朵說:“這妹妹生得這樣好,老爺不過轉頭給媽媽補一筆銀子,老爺說是不是?”
何老爺原本只是覺得翠琉姿色尚可,如今雪團兒這樣一挑撥。當下在雪團兒臉上香了一個,說:“還是你會為老爺打算。”
他看了一眼空空的走廊,如今這樓裡嘈雜,在這樣的地方,別人也只不會覺得有什麼異常。
何老爺心中歹念一起,就伸手抓住翠琉,雪團兒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翠琉的口鼻,翠琉心中驚駭不絕,奮力要掙脫。只是這何老爺雖然上了年紀,但是這時候色慾燻心,一旁又有雪團兒挾持,真真是如同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卻說何老爺見今日收了這樣一個佳人,心花怒放。翠琉雖然口不能言,但是頭腦清醒,聽見何老爺的話,羞憤欲死,但是此時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眼看自己的清白就要不保。
翠琉醒過來的時候,躺在地上,恍惚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被家中人賣出來,在牙婆子手上吃了不少苦頭。後來她學乖了,用盡所有的精力去侍候陸氏,才得以被選成陪嫁丫鬟。再後來梨雙機緣巧合之下也來到了陸家,她簡直欣喜若狂,給陸夫人跪了一夜才得以允許讓梨雙替換了之前已經挑好的丫頭一同去了岳家。